宫女正是韩修容身边的倚画,本是好端端站在一侧,不想竟遭了这无妄之灾,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带到了御帐中。
韩修容本暗暗盯着薛承徽,不料江尘竟将倚画带了进来。
倚画虽是韩修容跟前的大宫女,却也不曾见过这般阵仗,顿时慌了神,朝韩修容求救道:“主子,主子救我。”
韩修容一见也慌了神,连忙上前跪在裴玄祁跟前,慌神道:“圣上,倚画乃是妾身边的宫女,一直跟在妾身侧,定然不是暗害容婕妤之人啊!”
她这话说的真心实意,恨不能指天发誓。
倚画闻言也连连求饶,慌乱之下竟是朝着床榻的方向狠狠磕了个头,急声道:“容婕妤,还请您替奴婢说几句话,真的不是奴婢害的您。”
说罢,她似是想起什么,冲裴玄祁定声道:“启禀圣上,奴婢今儿个一直跟在主子身边,除了拿些物件儿,几乎不曾离开过。”
“此事帐子中的诸位娘娘们皆可作证。”
裴玄祁阖眸听着韩修容二人的哭求,指尖淡淡叩在桌案上。
仪妃端坐在一侧,方才瞧见倚画时,本悄悄松了一口气,如今见倚
画这般笃定,眉头不自觉的蹙起。
在她右侧,梅妃勾唇瞧了仪妃一眼,含笑道:“今儿个这事儿,仪妃如何看?”
仪妃淡淡垂眸,温声道:“圣上心中自有圣裁。”
裴玄祁淡淡抬眸,正要开口,却听后方床榻之上传来几声极低的咳嗽。
温声,薛承徽眸色一闪,忽然道:“容婕妤许是能开口了,说到底她才是苦主,不若听听容婕妤如何说。”
裴玄祁闻言,不置可否,目光淡淡落在蕴玉面上,轻声道:“容婕妤,这奴才说,做手脚之人乃是这宫女,你可信?”
蕴玉一手撑在床榻上想要起身,奈何手下无力,一时竟起不了身。
薛承徽见状,朝裴玄祁欠了欠身,随即提步走至蕴玉跟前,将人扶起靠在床榻之上。
蕴玉朝薛承徽柔柔一笑,随即捏着帕子压了压唇角,才盯着那太监问道:“你既说是倚画吩咐你做的,那你便细细说来,倚画是在何时何地,用何种东西让那马儿发狂的?”
小金子捏了捏衣袖,让袖口的布料将手心的冷汗吸干。
他脑中飞快一转,抿了抿唇道:“就在盈婕妤要了马匹以后,奴才本要牵着马出去,就被这姑娘叫住,依稀依稀是申时。”
说着,小金子将头垂的更低,嗫嚅道:“这位姑娘只是吩咐奴才去了另一处候着,并未让奴才瞧见她做了什么。”
他声音愈发微弱,叫蕴玉心中忍不住冷笑一声。
“哦?”她嗓音淡淡,目光不含感情地落在小金子面上:“既然如此,那你可知晓她是何人身边的宫女?”
“这”小金子苦笑一声:“主子们办事,自然不会叫奴才等人晓得身份。”
这话倒也说得过去,因此蕴玉再问:“那她可给了你什么好处?可有荷包、首饰等信物?”
小金子心中一慌,条件反射地抬眸,正巧对上蕴玉寒冰的的视线,忍不瑟缩一下,强行稳住心神,却依旧带出一丝颤音:“这奴才当时慌乱极了,怎么还敢要赏赐?”
“不要赏赐?什么好处都没有,你也敢替她们干这要人性命的事儿?”蕴玉狠狠压了压声音:“还不从实召来?”
小金子被她吓得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只是依旧咬死了自己瞧见的就是倚画。
见状,蕴玉淡淡侧首,问倚画道:“今儿个申时左右,你可曾去过马房?”
倚画原本已是心如死灰,不曾想蕴玉竟肯细查,当即脑中飞速思索,忽然亮了亮眸子,似抓住救命稻草般喜道:“回容婕妤,奴婢自打今儿个未时,便不曾离过主子身边,仅有一次服侍主子更衣,一路也有诸多宫人看着,容主子若是不信,大可找人来问。”
话音刚落,蕴玉便抬起头,遥遥冲裴玄祁道:“圣上,妾相信,倚画乃是被诬赖的。”
闻言,裴玄祁竟无半点多话,颔首吩咐道:“江尘,将他送去慎刑司。”
小金子浑身一抖,随即安静入场,任由两个粗使太监将他手捆了压下。
不料刚走至帐门,便见小金子身子一软,朝着一侧倒了下去。
江尘一惊,连忙快步上前查看,便见小金子面色惨白,唇边溢出一丝血迹。
他飞快伸手捏开小金子下颌,便见他口中流出一股黑血,原不知何时竟在口中藏了毒,眼下早已绝了气息。
顶着裴玄祁的威势,江尘战战兢兢地转身,硬着头皮禀告道:“圣上,此人已服毒自尽。”
一时间,御帐之内,众妃瞧着面前的变故皆吓得不敢言语,就连一直哭哭啼啼的盈婕妤也收了泪痕,攥着袖子缩在一侧。
仪妃虽是面色从容,指尖却一动不动地捏着帕子,显得格外僵硬。
上方,传来裴玄祁似怒似笑的声音:“好啊,真是好得很。”
第84章 和好出了小金子自尽的事……
出了小金子自尽的事儿,裴玄祁沉着脸将众人挥退,孤身坐于御案前,一手捏着茶盏不知在想什么。
榻上,蕴玉抬眸觑了眼裴玄祁的面色,抿了抿唇,便撑着床榻要起身。
只是本就发了病,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