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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白嬷嬷脸色缓和些,伸手点了点她鼻尖,嗔道:“就是嘴甜。”

  正说话间,青梧快步来报:“娘娘,林承徽来了。”

  蕴玉一愣,回神吩咐:“快请她进来。”

  话落,便见藏珠含笑又奉上了一盏热茶。

  片刻后,林承徽与潮音一前一后踏入殿内。

  林承徽今日一身素色宫装,眼下尽是青黑,连唇角的笑意都淡了不少。

  潮音站在她身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蕴玉看在眼里,眉头一挑:“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不痛快了?”

  林承徽不答,只从潮音手中接过一个小匣子打开,内里赫然是一把镶金嵌玉的小刀,刀鞘上雕着云纹鸾凤,古意盎然。

  她将匣子放在几案前,嘴角扯了扯:“我也不知该送你什么,这把小刀也算陪伴了我十几年,寓意除邪辟祟我如今将它送给阿姊,只愿阿姊顺顺利利诞下麟儿。”

  蕴玉见她认真模样,心下微动,轻声道:“我收了。”

  她将小刀端端放在香几上,抬眸看她:“眼下可以说说了吧?到底有何事这般忧心?”

  林承徽顿了一下,似有犹豫。

  白嬷嬷与藏珠对视一眼,便带着众人悄然退了出去,只留下藏珠伺候在侧。

  林承徽垂眸道:“昨夜宫宴上,我中途约了虞穗礼出去说话,直至宫宴散去才回来,可回来时,太清宫已空无一人,我原也不疑,只是回程途中,忽然想起楚流烟。”

  蕴玉蹙眉,缓缓坐直了身体。

  “昨夜楚家已定罪,可楚流烟并未受制,又有功夫在身因着你那事儿,圣上并未吩咐太多,林骁对她的情谊,你我都清楚,只怕他趁乱”

  “你以为他会冒死带她逃?”蕴玉接道。

  林承徽嘴角牵动一下,苦笑点头:“若说楚流烟唯一能依靠他的,便是此刻。”

  “你就这般笃定?”

  “他定会。”林承徽声音低哑:“他若不救,便不是林骁。”

  “那你是想替他求情?”

  “没有”林承徽闭了闭眼,声音更低:“只是有些惆怅罢了。”

  片刻静默。

  蕴玉大手一挥,唤藏珠去将麻牌搬了出来,又拉上潮音,四人围炉打了一下午,才叫林承徽脸色缓上几分。

  天色将晚,外头雪势更浓,屋中炉火暖意腾腾。

  林承徽眼中早已瞧不见什么对林骁的惆怅,剩下的只有想要赢了麻牌的欲望。

  见状,蕴玉满意勾了勾唇,她就说嘛,还有空惆怅,那就是输的还不够多。

  眼见时候到了,蕴玉正要吩咐用晚膳,却见青梧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眼神复杂地看了林承徽

  一眼。

  蕴玉心头微动,问:“怎么了?”

  青梧抿了抿唇,终是硬着头皮回道:“娘娘,御前传来消息,边城副将林骁护罪臣楚流烟逃走,被沈岚庭在城外当场擒下,如今已下狱。”

  话音一落,林承徽神色未变,只指尖轻轻摩挲着麻牌。

  青梧接着道:“林骁被抓时,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宫中林承徽的兄长,央求沈统领看在您的份上放人。”

  空气霎时凝滞。

  林承徽轻哼了一声,声音带着几分冷意与苦涩:“他还真是我的好阿兄啊。”

  她站起身,身形挺直,语气淡然:“若圣上真信了他那一番胡话,只怕我也没什么好日子可过。”

  蕴玉看她一眼:“你若清楚这一点,就更不该动摇。”

  林承徽轻轻点头:“我明白,阿姊,我想回去歇一歇。”

  “我送你。”蕴玉亲自送她至门外,望着她背影渐远。

  回到殿中,藏珠问:“娘娘,您说男女之情就这般重要吗?林承徽真心待林骁当亲兄长,可林骁”

  蕴玉缓缓摇头:“情字最是难解,这事终究得她自己想通。”

  说罢,微微一叹,吩咐道:“你去御前探探,若今夜圣上不翻牌子,请他过来一趟。”

  **

  御前如何处置林骁及楚流烟的消息还未传来,另一头,仪贵嫔却已然求到了御前。

  她一身烟紫色宽袖宫装,衣襟上以银纹绣着并蒂莲花,行走间裙摆曳地,曳曳生光。

  殿门处,江尘躬身道:“还请仪贵嫔稍等,容老奴进去通传一声。”

  殿内,裴玄祁正倚在龙椅上,身上玄色常服袍襟半开,露出精瘦白皙的锁骨与胸膛。

  在他面前,案几上堆着一叠折子,正是景随安在京中广结权贵之事。

  听闻江尘来报,裴玄祁只是唔了一声,淡淡吐气:“让她进来吧。”

  仪贵嫔一踏进殿中,立时收敛心神。

  她幽幽抬眸,见那人懒倚在榻上,姿态随意却叫人忍不住遐想连篇,登时俏脸飞霞,俯身一礼,含羞带怯道:“妾见过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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