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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气听着轻松,带着一丝揶揄,眼底却划过一股莫名的晦暗,光芒深邃如渊。
长乘一滞,唇角微微抽动,像是被这话噎住。
他揉了揉鼻梁,眼底闪过一丝无奈,沉默了。
下一刻,长乘暗暗抬指,隔音障悄然消失。
而面前的几人,全然未曾察觉,皆精疲力竭地调整着呼吸,沉浸在各自的疲惫中...
长乘起身,神色迅速恢复平静,缓步将针灸盒放回行李箱内,面上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靠坐在树旁,不再言语了。
…...
夜幕彻底降临,蓝调的天空被黑暗吞噬,最后一缕夕阳被挤压殆尽。
林间只剩一片幽深的黑。
月光还未升起,风声低沉如泣,草叶上的露水凝结成晶莹的水珠,折射出微弱的冷光,宛如散落在地的碎星。
树影在黑暗中摇曳,透着一股莫名的诡谲。
几人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汗水与疲惫交织,寻找无果的绝望如潮水般涌来,压得每个人喘不过气,却也只得暂时住脚调整…...
…...
而与此同时,迟慕声蜷缩的身形,在黑暗中微微动了。
夜晚的林内,湿气密布,草地上覆着一层淡淡的白霜,像是薄纱笼罩大地,折射出幽幽的冷光。
他残破的衣衫早已被露水浸湿,冰冷的触感刺入骨髓。
率先抖了抖身子,迟慕声被冻醒了。
下一刻,他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啊嚏——!”
这声音响亮而突兀,回荡在寂静的林间,连带着碾压过身下的几片枯叶,簌簌折碎。
“……嘶…我…”
迟慕声拧了拧脖子,清脆的“咔咔”声从骨骼间传来。
他声音沙哑而疲惫,带着一丝迷茫,皱紧眉头,低声道:“...给我干哪儿来了这是…..”
他撑起身子,艰难地坐起,呼吸急促而沉重,重重地叹了口气,“……唉。”
此刻,迟慕声眼神涣散,显然是摸不着头脑。
他挤眉弄眼地皱了皱脸,喃喃地低声道:“脸怎么有点紧...咋固着一层胶啊?什么玩意儿。”
说着,他手指摸到凝固的血迹,猛地一顿。
下一刻,头顶骤然一疼,疼得他立刻呲牙:“哦…啊,我的头…”
迟慕声抬手,指间滑过血迹,扯出浓烈的铁锈味儿。
顺着脸颊的血迹往头顶摸去,青皮脑袋的右侧鼓起一个老大的包,触碰间又传来一阵刺痛。
“…血?”
他看了看指尖的猩红,又顺着血迹摸向额角,低声道:“…是脑震荡吗?我要干什么来着…”
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眼神迷雾重重,像是陷入了某种混沌。
突然,思绪如闪电般回转。
他面色猛地一顿,眼底闪过一丝痛苦的光芒。
下一刻,迟慕声急急起身,低吼道:“大鸟,回来!!!”
他的声音嘶哑而急切,像是从心底撕裂而出,带着无尽的愤怒与绝望。
可因为血液快速上涌,他眼前猛地一晕,双腿一软,再次跌落在地。
“砰——!”
他重重摔在草丛中,溅起一片泥土与霜花,枯叶震起灰尘,混合着血腥味儿,有些难闻。
他双手撑地,指节泛白,干涸的血迹猛地被撕扯开来,又将愈合的伤口扯出一缕缕新鲜的血液,滴答地落在身下的白霜上,暗红扎眼。
迟慕声只得喘着粗气,声音低沉而颤抖,眼底满是痛苦与迷茫,低声道:“呼,呼……”
周围的景色在黑暗中显得诡异而震撼。
夜色如墨,笼罩着这片林间,远处的树影扭曲如鬼魅,枝丫在风中摇曳,发出低沉的“呜呜”声,像是某种未知生物的低语。
头顶的天空黑得深邃,不见星月,只有几片乌云缓缓移动,透着一股压抑的沉重。
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兽鸣,若隐若现,像是从林间深处传来的警告,在夜空中回荡…...
迟慕声环顾四周,喉咙滚了滚,干涩得像是吞下了一把沙子。
此刻,没有露营器具,没做过攻略,不知地形,不甚安全。
思及这里,他眸内含着谨慎,暗暗打量着周围,艰难地爬起身。
草地上的白霜在微光下闪烁,宛如一片冰冷的星海,寒气从地面升腾,凝成淡淡的雾气,环绕在他的脚踝间,透着一股刺骨的阴寒。
突然,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疑惑,眉头紧皱,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这林子,咋这么眼熟?”
从前背包徒步的时候,难不成走过这种类型的地界儿?
他用力揉了揉眼睛,指尖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