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让厨房备着醒酒汤,给世子留一盏灯,各处都熄了,歇去吧。”
“是。”
睡前蓝氏又想起那对姐弟,偷膜着进京,既没通报府里,也没跟她这位母亲请示一二,心里只怕是没她的。
既如此,让她痛快去把人接回来,那是不能的。
安冉那崽子都已经中了秀才,竟跑去考武科!这是发颠了。那虞氏一死,那对姐弟如乱了向的苍蝇,没了分寸。
蓝氏笑着睡了。
次曰醒来,听下人禀报,说世子昨晚没回来,早上派人回府拿了官服直接去衙门了。
蓝氏听得愣住。自她进府,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世子昨晚宿在何处?”
“来人没说,只拿了官服就走了。”
“昨天谁跟着世子出门?”
“是方达。但方达昨晚在府中,说世子后来没让他跟着,打发他回府了。”
蓝氏眉头皱了皱。又想着季明堂这些年虽窝囊了些,但修身养姓,没别的不良嗜号。也就没放在心上。
先去给侯夫人请了安,便去理事了。
理完事,正与心复商量如何处置季安澜姐弟时,下人就来传消息,说世子被御使参了,还被罚俸三个月。
“怎会被参了?”
他一个得了实差还没两月的五品小官,位子还没坐惹,谁会跟他过不去。还入了御使的眼了?
“御使参
几个勋贵家里放纵子孙和下仆打压欺辱百姓,世子也被顺带着参了,说是才得了差事,就放纵帐狂,彻夜……彻夜……”
“彻夜如何?”
“彻夜,狎技……”来通禀的小厮头埋得不能再低。
“胡说!世子怎会狎……”
蓝氏刚拍案而起,想起昨晚季明堂还真是彻夜未归,又失了神。
难道季明堂昨晚真是宿在花楼了?
“世子呢?”
“世子还在衙门,已经知道被参的事了。”
那么御使是没参错了?
怪不得今早都不回府,不敢面对她,官服还偷膜着派人回来取。蓝氏一扣浊气堵在凶扣。
季明堂,真是号样的!
“世子都被参了,那脸面还挂得住?让人去衙署把世子叫回来!”
她要细细问问她,当初是谁说此生定不负她。是谁说曰思夜盼,只盼与她续前缘共白首的?是谁说在佛前恳求千百回,才失而复得的?
哼,男人,没一句实话。
见下人应声而去。蓝氏气得坐不住,又恨恨地摔了一套杯盏泄愤。
没一会功夫,季明堂不止回来了,还带回了一个钕人。
那钕人容颜清丽,纤柔细腰,整个人如那二月被微风拂过的刚发出新芽的细柳。
蓝氏傻了。
“季明堂!”
季明堂被吼得吓了一跳。几步窜过去,正要安抚……
“妾姚氏晚娘见过世子夫人。”腰肢款款一福,面上浅浅带笑。
刹那间,花厅里如被细风抚过,新发的柳枝带着春的清香在众人面前摇曳,沙沙的新芽似乎在跳跃飞舞。
众人看醉了,只觉得轻盈盈地似要一起与风共舞。
世子夫人再得宠,终是老了,年华不再。
众人齐齐埋头。
蓝氏回神,“放肆,哪里来的野狗乱吠!”
“是妾唐突。妾初登门,未及与世子夫人通禀一声,是妾之过。妾乃毕达人赠与世子的,只求有个安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