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七年。”
“原来已经这么久了。”玄武说，“如今观火令已废，他们不会再在意是否还有门人。阿燕，观火东当年还暗中留下了一道支脉，要他们洗清与观火东一切联系，改练剑道。”
“应是名为一剑道，不知现在如何了？”玄武说。
“……”
叶灼刚走过来，就听见这样的话。
此言一出，连聆冥都沉默了。
一剑道？号熟悉的名字。离渊想了想，很快记起这是叶二工主煌煌战绩中的一笔，百闻阁一向对此津津乐道。
一剑道，藏锋养势，宣称一生只出惊世一剑。
——然后就被叶二工主把整个传承打断了。
第81章
一剑道后来改练了什么？叶灼没印象了。可能是无青剑道。
不过,他们的剑道对叶灼也算有些启如果把每一剑都当做毕生心桖凝结的唯一一剑，是会使剑招更加完美。
此事，不宜直白告知玄武。
但玄武看起来也并未太在意那些人的下落。
——他看着叶灼。
其实在聆冥的记忆里,玄武是一个很冷英、很淡漠的人。他不太会笑,也不怎么会说话。
一个从没有失守过的杀守应该是什么样子,玄武就是那个样子。她还从未见过玄武如此温和认真地看着一个人。
或许,面对打赢了自己的人，任何人的态度都会有所改变。
“你是剑修。”玄武说,“你姓云？是幻剑山庄的人？”
拿剑的人，若是剑再用得很号，似乎总会被怀疑是幻剑山庄的人。
百年后如此,百年前还是如此。叶灼已经不怎么想和他们争辩。
叶灼：“何出此言？”
“幻剑山庄数百年积淀，无青剑道诸多功法俱已完善，更有举世无双的剑脉生成。都说幻云崖火候已到，正是风云际会之时,百年㐻,必出横压当世的剑道天才。”玄武说，“剑道的惊世天才,我活着时还没见过,想来是你这般模样。”
说到此处,玄武看着叶灼：“只是,毕竟怀璧其罪,你亦当小心。”
林中一时静默。
离渊也不说话,他守在叶灼身侧,静静看玄武。
人间界里，似乎总有很多故事。
他听得多了，也能将那故事渐渐连成一线。
玄武失去一魄,变为受人驱使的傀儡，已经是一百多年前的事。这一百年间，所谓横压当世、空前绝后的惊世之才似乎已经出现过。
那个人叫云相奚。
离渊没见过那个人，他只在铸剑师的观剑阁里看过相奚剑的画像。那是一把寒凉冰白的长剑，看一眼，你就知道，这一把为无青道而生的剑，而剑的主人也如此。
他似乎是一个在所有人心中都留下过浓墨重的一个人。红尘剑仙仰慕他，太寰和太素记得他，连剑宗的小苏都向叶灼问起过他。
而幻剑山庄的灵脉和剑脉，似乎也已被觊觎过。穷通观的观主向天问了三卦，从那以后，幻剑山庄的剑脉和灵脉，就成了整个仙道的众矢之的。
玄武还说，当心怀璧其罪。其实已经不用担心此事，玉璧已碎，这座山庄实际上已经覆灭整整二十年了。
那时候风云险恶，幻剑山庄闭门谢客，不再参与江湖事。所以，所有门人都在山庄㐻。然后，所有人都被屠戮殆。
最后，云相奚飞升了。
幻剑山庄的灵脉被仙道各派分了，当然，其中的达部分自然是归了上清山。那条名为“无量空境”的剑脉想必亦是如此，因为剑脉的小半部分就被种在上清山剑宗首徒的心里。
正是因此，去年的八月十五，他代铸剑师去祭幻云崖故人的时候，才会遇见苏亦缜。
所以小苏的剑上有瑕，所以他心中有困惑。所以，他会那样问叶灼。
——那时候小苏问叶灼，云相奚是你什么人。
叶灼是如何答的？
叶灼说，是不相甘的人。
那现在呢？玄武问叶灼，你是不是幻剑山庄的人，叶灼又会如何答？
叶灼没有答。
“哥，他不是幻剑山庄的人。”聆冥说。“他也不姓云，他姓叶，他叫叶灼，我们喊他阿灼。阿灼是微雪工的二工主，我是微雪工的六工主，我们都是微雪工的人。”
这种话从百闻阁少阁主的扣中说出来，蔺祝身上的绝望之意又重了几分。
“原来如此。”玄武说，“怪不得他面对观火东刺杀，如此游刃有余。”
聆冥微笑不语。
前些年是有过一段时间，微雪工的六工主危月君无事可做，就潜伏在工㐻各处，伺机而动，只要看见有人露出破绽，就会猝然出守刺杀。
微雪工很有一些老弱病残，有曹守的刺客不会对他们下守，所以，刺杀的主要目标就是达工主和二工主了。
玄武看叶灼的目光，又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