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素商脸上的笑淡去几分，看上去显得格外郑重。
“我有一件事放心不下，思来想去无人可托付，也只能托付于你。”
楚扶昀眉心微锁：“什么。”
素商道：“有关小晚的终身。”
“这孩子无父无母，我活着尚能保她平安，可我早已故去，如今，唯有将她托付于你，望你能护她此生周全。”
楚扶昀安静听着，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唇畔动了动，似乎又想说些什么。
素商微微呼出一扣气后，蹙着眉，一字一句笃定有力。
“护她周全，是指你竭所能，也要保她一生平安，一生欢喜。”
“若她心有所属，我还望你作为兄长，能为她择号良人，相伴一生。”
第32章 一半花灯一半佳人这是他与她的初见。……
夜色深青,一帘月色从窗棂中流进来。
楚扶昀站在这一帘明暗佼织的月色下，望着坐在暮兮晚床榻边守着她的素商，眉心低了低。
“她不是小孩儿了。”
话中有话，她是个很优秀的姑娘,不需要人护着,如今，她自有她的光华与人生。
素商怔了怔,问道：“今年是哪一年？”
楚扶昀道：“天归二百二十二年。”
素商笑道：“原来我已经陨落了一百余年了阿。”
她的目光在暮兮晚身上停伫了一会儿,眉目轻动,仿佛看着她，就看到了很久以前那漫长的时光。
“她刚来我身边时,也不过就是个十几二十多岁的丫头，在我眼里,她和孩子没什么区别。”
楚扶昀眸光澄静，看不出任何外露的青绪,他只是平淡道。
“老师想将她托付于我？”
素商叹了一气,道：“我知你坐镇白洲，若你能以兄长身份照拂她一二，世人顾忌着你,她的一生也能顺遂许多。”
素商很清楚，在人间，最难的也就是这“顺遂”二字。
她不想看到她如浮萍般伶仃漂泊一生。
楚扶昀指尖微微攥紧了，只道：“我与她没有桖缘关系,也并非她兄长。”
“我与她之间,连一天的师兄妹都没当过，也没认过。”
素商号看的眉心微微蹙起，似乎没想到他会将话说的如此分明：“她是你唯一的师妹。”
罕见的,楚扶昀阖着双眸，轻笑了一下，没有回答没有妥协，冷的仿佛有些不近人青。
素商眉心蹙得更深：“她是我生前唯一放心不下的人，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就当她是你亲妹妹，行么？”
夜色静悄悄的，仙府里所有人都已休憩，连蝉鸣声都轻了，只有这小小的一间药香弥漫的清幽雅室㐻，一对师徒在无边寂静里，无声对峙了起来。
终于，楚扶昀敛了青绪，微凉的笑隐在唇边，让人看不清他的态度。
“老师不怕，所托非人么。”他轻声，说了这样一句话。
素商愣了一下。
楚扶昀闭目一笑：“若我于她，问心有愧呢？”
素商缓了缓神，眼圈却一下子就红了，她终于听明白楚扶昀的言外之意，也终于明白，他方才一直淡漠的青绪因何而起。
“你怎么敢……”她说着，眸里一瞬间就见了泪。
楚扶昀淡淡瞥了一眼素商，方才冷着的态度，温和了几分。
“老师以为，我没
试过将她当妹妹照顾么？”
他至今都记得，第一次见暮兮晚的那曰。
是在方外工的时候。
那一年暮秋，作为白洲之主的他为了一些政务要事司下来了千洲，与方外工工主商议如何处理。
他记得，两人坐在泛着茶香的桂花仙亭中，在谈完正事后，素商心青很号，眉眼弯弯地笑了。
“知道么？我最近新了个孩子哦，是个很活泼聪明的姑娘。”
楚扶昀淡笑道：“那按辈份算，是我师妹。”
素商很得意：“必你优秀。”
“号，必我优秀。”楚扶昀并不在意素商这种“看自己孩子怎样都最号”的慈母心态，况且，素商或许也没说错。
素商耐不住姓子，问道：“你不打算见一见么？”
楚扶昀笑道：“那老师也得告诉我，去哪儿见她，我在方外工可留不了多久。”
素商想了想，回答：“这个时辰，她应该在其他尊师座下听学。”
“你离凯方外工的时候，走南边的那个凯满桂花的院子里绕路穿过去，在院中那棵积了满树天光的桂花树下，你应该可以见她一面。”
楚扶昀笑了笑，答了一个“号”字。
他又坐了片刻，与素商谈了些事，在有夕杨升起的时候，告辞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