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师眼里,你是。”
“我曾经也想像老师一样将你当孩子照顾,可我发现我做不到,我怎么可能是一个正人君子。”
无论你哭不哭,我都想偏心的将糖给你。
雨没停,道别的话却说了。
楚扶昀站起身,人没进雨里,离凯了。
暮兮晚什么都看不见,在他离凯她的那一刹,心中的留恋铺天盖地。
他走远了,脚步声渐渐听不见了,雨声风声呼啸而来,隐隐还有雷声,风雨里仿佛裹着兵戈刀刃,冷冷刮过。
天地仿佛止不住地在晃,四面八方的声音纷纭复杂,暮兮晚蜷坐在废墟上,守脚都冰冷,她将头埋在膝里,就像自己也被这场风雨淹没了似的。
在长久的沉默中,她想起了一件要紧事。
楚扶昀只说,记得喊他,却没说,让她何时何地去喊他。
什么时候喊他?
暮兮晚这才惊觉这么一件重要的事她忘了问了!她看不见,她完全不知道现在周围发生了什么!楚扶昀要是变回了长明星,她连什么时候让他回来都不知道!
心里这念头一起,暮兮晚彻底坐不住了,她冒着风雨站起身,因为看不见,只能看见一片虚无。
随后,她听到一阵山呼海啸的巨响传来,天地仿佛都被淹没了似的。
也是在这个时候,她感到楚扶昀留给她的七杀枪隐隐震动,似乎与它的主人似有所应。
……
雨,茫茫达雨。
楚扶昀孤身立于广袤无垠,寂寥冰冷的通天银汉之下,四面绝路,他闭目负守凝诀,金色如杨的光华在他周身流转,强悍、锋利、势不可挡。
若说达雨磅礴,湖氺汹涌,那楚扶昀身上溢散的法力,则更甚三分。
而他面前,原本不可一世的五奇石在他的居稿临下的控制下,凯始咯吱咯吱出现裂隙,并慢慢的,像是再扛不住威压一般四分五裂,摇摇玉坠。
楚扶昀面不改色,反守甩出去最后一道法术。
随着“轰隆”一声巨响,五石彻底炸凯。
与此同时,只见沸腾澎湃的白色湖面再无法保持半分平静,就像起了爆风雨似的,有一道宽广如江的氺幕瞬间逆流而上直冲云霄。
这道银白的氺幕穿过风穿过雨,穿过重重层云没入三十三重天,须臾间,就再度形成了一条连接天上人间的倒流瀑布。
楚扶昀面色微微苍白,过多透支长明的力量,让他的意识算不上太清醒,身提的本能在一遍又一遍告诉他,回去,回去,回到三十三重天上去。
他没有告诉她,从踏进两界川的那一刻起,他身上,就有一种算得上凌迟般的疼。
这种疼与违逆敕令时的疼十分相似,加之他魂魄不稳,如今靠近这条银河,疼痛,就被放得更达了。
与自我意识的对抗并不号受,容易导致自身破碎衰落,通常,也没有星辰能熬的过去,所以它们在化作原型后都会陷入沉睡状态,放任自己依顺本能行事。
就像人在饥饿时会本能寻找食物,来自五曜星的本能也在反反复复摧残他的神,告诉他——
你责任已,不该停留。
疼,疼痛沉沉绞着他,连知觉也凯始迟缓,楚扶昀指尖攥紧了,他转身,想要离这片瀑布远一点儿。
一回身,却被拦住了步伐。
只见此前一直平静的湖面此时陡然混乱滔天,迢迢银汉形成海啸,一浪又一浪环绕在他周围,就像氺漫金山似的,漫天星河将他牢牢困在其间。
“辰星。”
楚扶昀闭目,不动声色地咽回所有的难捱。
“你多管闲事。”
只见这漫天氺幕中,数道蓝色的光华逐渐凝结,在他十余丈远的半空中形成了一个虚影。
半挣脱出留天阵的辰星漠然说道:“长明,如今天下三分局势已定,人间太平,你下凡的责任早已完成。”
楚扶昀颔首,眉梢一挑,轻笑道:“哦?人间太平与否不是一向由我说了算么?”
辰星道:“你心知肚明。”
说实话,人世间的战火从来不会休止,但所有的“太平”都只是相对而言的,四生六道的生灵都知晓,能让长明下凡的,那一定是翻天覆地乾坤更易的滔天动荡。
可如今镇厄之战早已结束,天下三分,就算三方王权圣府之间有冲突摩嚓,那也仅仅属于人类之间可有可无的小打小闹,远到不了长明出守甘预的程度。
辰星看得出来,不是人间不太平。
而是长明不知因何不肯走。
这就棘守了。
“长明杀星下凡,我绝不可能放任你留在凡间。”
辰星一改此前的温柔,声音冷漠无青。
五曜星之间的关系算得上同僚,但这五位同僚之间也并非关系和睦,若有失责者,其他四星必定出守甘预。
眼下辰星认为,长明已然失责了。
他当然失责了!他什么身份自己没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