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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做的衣衫。个个瞧着像是穿上过年新衣的小孩子般。
温苒苒看着高兴,自己的心意被人重视实在是件开心事。
她笑眯眯地回头,忽然瞥见霍行从屋里出来,头上仍旧戴着旧木簪。
温苒苒抬抬眉毛:“阿行你怎么没戴新的?不喜欢?”她恍然反应过来,“不对,那是你自己挑的,怎么会不喜欢呢。”
齐衍:“……”
他低头,看着那双恳切澄澈的眼眸,亮晶晶的闪着光。
齐衍薄唇紧抿,一言不发地转身回屋换上新木簪。
温苒苒见着霍行再出来不禁一愣,看着那骚包的蛇形木簪在他头上瞬间就高了好几个档次,变成了她买不起的东西。
清冷的人配上那妖娆的蛇簪,清极艳极,反倒很是好看!
温苒苒不禁感叹:果然,时尚的完成度是靠脸的。
“阿行?”温苒苒唤了一声,“等会陪我去趟车马行吧,我想卖辆马车,又不懂得看马,想着你可能会懂些。”
齐衍点头:“好。”
温苒苒见他答应,朝他笑笑:“那咱们现在就过去。”
齐衍颔首,默默跟在她身侧。
温苒苒回头看向温正良,笑着嘱咐道:“大伯伯,我今日晌午时候若是没回来,就让月生照着我昨日的方子给阿叶做份饭食,如果旁的客人也要就也给他们上。但是别太多,卖个五六份就行,赚些散碎银子和名头就好,目前还是以麻辣烫为主,过一阵子忙顺了再说。”
“好,店里的事你尽管放心。”温正良一一记下,又开口叮嘱,“苒苒你去车马行也要小心些,这行水深,以次充好的大有人在。”
温苒苒拍拍霍行的肩膀:“有阿行在呢,大伯伯放心!”
齐衍侧眸,目光落在肩上的那只细白的手上。他看着她收回手,能清晰地看见她指根处的茧。
背在身后的手微动,他摸了摸掌心的硬茧,恍惚回忆起幼时握着缰绳、拉弓握剑……手上的水泡起了又起,血水混着脓水的滋味逐渐明晰。
她当时……也很疼吧。
早晨的风凉,温苒苒脚步却很是愉快,心里止不住的激动:今日若是能买上马车,晚上关店后就不用再迎着冷风走回家了!
她弯着眉眼,想起前世自己刚拿到驾照那年。
她向来是个喜欢存钱的囤囤鼠,平时师父师娘、师兄师姐们给的零花钱;还有众多师祖、师伯、师叔们给的压岁钱;再加上比赛的奖金,都被她存了起来,十几年算下来,她的存款十分可观,
师兄们也知道她有钱,知道她要买车后推荐的都是大几十万、一两百万的豪车。温苒苒看得直咋舌,自己悄悄看上了一辆二手小奥拓。
车嘛!代步而已,能开就行。再说,她刚刚拿到驾照还是个新手,买好车有个剐蹭得多心疼啊!
别说好车了,就是那辆二手奥拓剐了蹭了她都心疼呢!
她当时看了几家,对比好价格后已经看好了去哪家店买,结果到家就发现院子里停了辆帕拉梅拉。
温苒苒惊得走不动路,师父沉着脸把车钥匙往她手里一塞:“想要什么师父给买,你的小金库就自己留着看个高兴。”
想到这,她的眼眶有些湿润。
师父节俭一辈子,一条秋裤穿了三十几年都舍不得扔,膝盖布料都磨得透明了还在穿,却舍得给她买帕拉梅拉……
齐衍静静看着她,看她偏过头去飞快地眨眨眼睛,旋即又抬头对他笑笑,仍是副开朗鲜活的模样。
他皱了下眉,缓缓开口:“你想买匹什么样的马?”
“自然是物美价廉的!”温苒苒听他说起马立刻来了劲头,“太好的我买不起,太差的又不实用……若是能碰上合适的最好,如果碰不上也没关系。”
齐衍看着她又高兴起来,拧紧的眉头逐渐展开。
温苒苒笑着,隐约听见了前方马儿的嘶鸣声。
说话的功夫,车马行已经到了。
此处位于东市西边的一片空地上,说是车马行,实则更像是个大型的花鸟市场。
不光有卖车马的,还有卖牛、驴子、骡子等牲口的,以及猫儿狗儿等小宠物……但凡是活物,在这都能找着。
温苒苒好奇,四处张望,甚至还瞧见有人卖蛐蛐儿。
有趣是有趣,不过这味道实在是难闻了些。清理猪大肠的味道跟这简直没法比。
“诶!那有卖马的!”她转头去看霍行,手里忽然多了张包成巴掌大小的棉布帕子。
在种种粪便毛发的臭气中,温苒苒忽地嗅到一丝清香味。
她下意识将那手帕包放在鼻尖闻了闻,惊喜地看向霍行:“薄荷?你什么时候弄来的?”
“方才在街边看见的。”齐衍声音缓缓,抬手直接把那包了薄荷的手帕捂在她鼻子上,“那匹马不错。”
温苒苒听了立马跟了上去,鼻尖清凉的薄荷味很是好闻。
齐衍走过去,仔细看了看最左边那匹黑马。鼻孔、脖子、前腿间距……都算是不错。
虽不算上等,但对于她来说定是够用的,只是……这腿好似不大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