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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样失败。”

  道歉显然不能平息柳朝音的怒火,这场火烧了太多年,柳朝音不吐不快。

  “谢开昀,你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失败的男人。”

  谢开昀不是不能接受指责,沉默片刻,出声确认:“你是说‘闻音’这件事,还是其他?”

  “全部!”柳朝音说,“无论作为朝开的CEO,柳朝音的事业伙伴,还是Crystal的丈夫,谢月盈和谢星沉的爸爸,你谢开昀都是彻彻底底的失败!”

  谢开昀就是再男人也不能接受这种彻彻底底的指责,他不想跟柳朝音吵架,跟柳朝音吵架没有好下场,吵到最后搭好台阶请她下来的也是他,他竭力克制住怒意:“你说说看。”

  柳朝音说:“你不光是个彻彻底底的商人,你还彻彻底底的自负!你为什么要建亚洲第一商场?这其中的风险有多大你不知道吗?”

  谢开昀反问:“你为什么想成为世界一流调香师?你为什么要做中国人自己的香水品牌?这条路一个中国人来走有多难你不知道吗?你对香水行业有多大野心,我对地产行业就有多大野心。”

  柳朝音承认有心动的部分,但心动不等于认同,她暂且按住不表,挑起另一条刺:“你不承认你自负吗?不然这个商场为什么叫凯旋时代,不叫流晶国际?”

  谢开昀在气头上,还是觉得柳朝音好可爱,多大的人了,男人笑了下:“那我现在就叫下面改方案,改名流晶国际。”

  柳朝音严正拒绝:“不用,我不喜欢这个商场,我也不会参与这个项目。”

  谢开昀心情好了点:“说说吧,对于我作为柳朝音的事业伙伴,作为Crystal的丈夫,作为两个孩子的爸爸,你还有什么不满?”

  柳朝音有时候问自己,十八年,她从十八岁到三十六岁,同他相识,相恋,结婚,生子,创业,她为什么能爱一个人这个多年,大概就是此刻。

  这个男人除了有野心有手段,这让她从十八岁开始对他极度迷恋,也有妥协有柔情,这让她三十六岁时还能同他讲这么多话,两人还能像刚认识时,像十八年前,痛痛快快吵一架。

  有些话她想说十一年了,十一年前她觉得会有所改变,十一年后她觉得再无可能。

  她缓缓说。

  “开昀,这么多年,我想要的是怎样一种成功,想走的是怎样一条商业化道路,没有人比你更清楚。”

  “这么多年,你谢开昀在外面声誉是怎样的?我Crystal Liu甚至柳朝音在外面声誉又是怎样的?你也一清二楚。”

  “是不是我们结婚了,我就要被冠上你谢开昀的太太,是不是我们结婚了,我柳朝音就注定要在事业上沦为你的附属品。”

  “世俗总有诸多偏见,这个问题旁人可能会误解,但你一定清楚,我能走到今天,你功不可没。”谢开昀语气认真且陈恳,“我向你道歉,也为‘闻音’向你道歉。”

  “那你就不要做让世俗产生偏见的事,以你的手段,你想不到吗?还是你做不到?”柳朝音要的不是道歉,柳朝音要的是解决方案,在没有解决方案前柳朝音懒得对这个问题多说一个字。柳朝音没给谢开昀分辨的机会,直接开始算下一轮账。

  “我们有几天没一起吃过一顿饭了?电话倒是天天打,晚上也睡一张床。”柳朝音叹了口气,窗台早就满是烟头,“这么多年你对这个家又付出过多少?”

  谢开昀此刻就是个蠢人也知道安抚爱人的情绪,关切道:“音音,你嗓子有点哑,又抽烟了?”

  柳朝音没接这糖衣炮弹,拿起书桌上包里的水润了口嗓子,继续说:“你知道月盈昨天又跟人打架了吗?”

  “受伤没?”谢开昀立马问。

  柳朝音冷哼一声:“你姑娘多厉害啊,把人头打破了。”意思就是没有。

  “那就好。”谢开昀松了一口气,“音音,我知道你很忧心月盈的教育问题,不然一开始也不会执意把月盈带在身边而把小沉留在临城。是的,月盈这个孩子从小跟别的孩子有些不一样,但我觉得月盈没有任何道德品质问题,任性和叛逆只是一时的,长大了就好了,毕竟我像她这么大的时候,比她还让人头痛。”

  柳朝音气笑了:“你像她这么大的时候,也在腰后纹那么大一片纹身吗?”

  谢开昀真的吵架吵的有点倦了,揉了揉眉心,低笑了声:“我有没有,你前天晚上没看清楚吗?”

  柳朝音握着电话,跟着笑了,他谢开昀这么多年也就这点从不让人失望吧,她语气也不知不觉放柔了:“我跟你说孩子的教育问题,你说这话合适吗?”

  谢开昀知道柳朝音好说话了,蛮不正经抛了句:“嗯,柳总请讲。”

  柳朝音好笑说:“你说你女儿从小跟别的孩子有些不一样,是指月盈三岁回国不会讲中文?还是月盈上小学就知道带着全班同学逃课?还是月盈上初中就抽烟染发纹身成为女混混头子?又或者月盈上个月气走第十九个家教老师?你一点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吗?你觉得我们两个为人父母就没有一点责任吗?”

  谢开昀永远看自己的女儿是块宝:“她现在中文应该没问题,领导力强,敢争人先,知人善用。”

  “合着到你眼里全变成优点了?你们父女俩气死我算了!”柳朝音气炸了,“这个家里就没一个让我省心的!哦不,有一个,小沉算一个。”

  “对了。”说到这,柳朝音想起了,“小沉过阵子要举办个人首场小提琴独奏会你知道吗?我也是今天碰见杨老师才知道的。”

  谢开昀沉默了,柳朝音在等他答复。

  门外忽然传来一道童音。

  “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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