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瞄了眼墙角心事重重的钟子晴,继续问道:“所以你没亲自同季sir确认情况?”

  “之前从来没出过事,所以……所以这次我没打电话问季sir。”规矩不外乎人情,偶尔有男警员粗心大意将配枪忘在洗手间,阿Man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收到失枪后交还原主,不会向上级报告,他哪里想得到这次会出意外。

  “算了,这也不能完全怪你,”梁君彦叹了口气,眼神扫过靠墙站成一排、垂头丧气的周家兄弟,“不过回警署后麻烦你来趟B组大屋,替我们做个笔录。”

  挂完电话,梁君彦捏着物证袋,“这把枪的确是季sir……”

  想到季思福此刻有杀人嫌疑,他改口道,“的确是季思福的,枪里只有五发子弹,有很大可能就是射杀肥波的凶枪。”

  “三水,麻烦你做完来福线测试之后,将枪交给指纹组的madam林,”梁君彦将装在物证袋中的配枪递给凌淼,转头对屋内的B组探员吩咐道,“佩珊,你先带人去找季思福了解下情况,配枪丢失这么严重的问题,他不可能不知情。”

  “至于子晴你们三个,今天辛苦了,”梁sir依次拍了拍大嘉同细嘉,最后手放到钟子晴的肩头,用力按了按,“这单case毕竟牵扯到季思福,为避嫌,原则上你们不要插手案子,继续休假,安心等许sir回来。”

  “Yes,sir!”

  苏佩珊带着B组探员转身出了垃圾房,凌淼盯着因为翻垃圾桶而灰头土脸的钟子晴,恻隐心起,安慰道:“虽然在垃圾桶里找到了季sir的配枪,但并不能完全认定子弹是由这把枪发出的,我会把已发射的子弹痕迹同枪进行分析,相信很快能还季sir清白。”

  “Madam,多谢。”

  “肥波死了,却在楼下的垃圾房发现了师父的枪,就算之后三水能证实这把枪不是杀肥波的凶器,我都觉得没那么简单。”等所有警察都离开垃圾房后,一直沉默的大嘉开口道。

  细嘉大嘉脱下一次性手套,扔进垃圾桶,“目前有一种最坏的情况,如果杀死肥波的子弹的确是由师父的配枪发出,那师父的作案动机是什么?”

  “如果今天杀死肥波的是许sir,倒是有几分可能,肥波过去编假新闻、扣帽子,都不见师父生气,怎么可能临退休突然杀人?就算师母去世他心里难受,也不可能发疯杀人泄愤吧?”

  “难道有人偷了师父的枪?”

  钟子晴右手捏着下巴,左手轻轻掐在腰上,“不对!我们的枪袋装有特别的防抢装置,普通人不可能破解,除非是极其熟悉警队枪械的人,甚至,可能就是警员。”

  “岂不是有黑警?”大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安,“难怪头先我打电话师父没接,会不会出事?我们立刻去找师父吧!”

  细嘉露出为难的神色,“刚才梁sir的原话是‘原则上你们不要插手案子,继续休假,安心等许sir回来’,许sir人不在,谁给我们撑腰?”

  “原则上不要就等于要啊!我们跟在珊姐后面,只要不被她发现就行。”钟子晴左手拉大嘉,右手拽细嘉,转身出了大厦。

  此时已近半夜,京士柏道上除去坚守岗位的路灯、通宵执勤的军装警,只有赛马会的投注点依旧灯火通明。

  店外的马迷或靠着玻璃窗、或蹲在人行道前、或席地而坐在街沿上,嘴里叼着牙签或是香烟,右手握着笔,虔诚地在纸上涂涂画画。路边停靠着几辆接客的士,等待做白日梦的马迷回家。

  钟子晴径直拉开辆红色的士,一屁股坐进副驾驶,拍拍右手边打瞌睡的司机,“跟着前面那辆警车。”

  “跟着警车?”的士司机睡意全无,满脸错愕,“小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跟踪警车?我不想停牌啊!”

  钟子晴摸摸口袋,糟糕!没带证件,她随手捡起脚边不知哪名客人丢下的名片,在司机眼前晃了晃,“西九龙做事,你只管配合,小心点,别被他们发现。”

  司机虽然没看清证件,但见三人一脸正气,闭上嘴,打了个呵欠,发动的士。

  前车里,坐在副驾驶的B组警员程广摇下车窗,确认被跟踪后,回头对苏佩珊说:“后面有辆的士一直跟着我们,转了几道弯都甩不掉,要不要call支援?”

  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红色的士实在很明显,苏佩珊瞄了一眼后视镜,摇摇头,“是A组那三个。”

  程广搭着车窗,皱眉道:“梁sir讲明A组不能插手,用不用停路边教训他们?”

  “不用,”苏佩珊叹了口气,用力踩下油门,“如果今天出事的是梁sir,你能不能心平气和回家休息?”

  程广想也不想便答:“当然不能!梁sir对我们多好啊!就算脱了这身皮,我也要追查清楚!”

  “季sir平时当他们是亲生子女,如果他们今晚没跟上来,我倒要看不起他们,”苏佩珊轻笑道,“况且你以为梁sir想不到吗?他故意讲的是‘原则上不要’,原则上不要就等于要,马路这么宽,哪条法律写明他们不能开在我们后面?”

  “不过记住,回去之后,梁sir不问这件事,你不答。”苏佩珊想着程广初入职场,不放心地叮嘱道。

  程广懵懵懂懂,满脸写着认真,“如果梁sir问起呢?”

  苏佩珊踩下刹车,一字一顿道:“你、惊、讶。”

  京士柏道离衙前围村不算很远,不到10分钟,他们便赶到村口。

  “懂了!珊姐,怪不得你能升职。”程广摇起车窗,打开门,三步并作两步追上苏佩珊。

  夜深人静,村里人本就人少,除去村长光伯家的唐狗大黄偶尔汪汪叫,竟没有一丁点儿声音。

  苏佩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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