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太乙真人。
“师父!”哪吒急声道,“敖丙伤得太重,求您救他一救!”
太乙真人面沉似水,从蒲团上下来,伸手帮敖丙搭脉。
哪吒密切关注着师父的表情,想知道敖丙情况如何,又不敢贸然打扰。
片刻后,太乙真人叹出口气。
“师父!!”哪吒喊出声。
“哎呀,催什么?”太乙真人被这嗓子吓一跳,瞪着眼道,“不过是些皮外伤!外加灵力透支过度,暂时晕过去而已,休养几日就好了!”
“真的!”哪吒面露喜色,变脸比翻书还快,“那您刚才叹什么?”
“他没事儿,有问题的是你!”太乙真人愠怒,“你愿力未满,怎可强行破像而出?看看,日子提前半个月不说,还敢强催灵力,带着他御空?你、你这肉.身根本不稳,哪儿经得住这么折腾?不出半个时辰,就要碎了!”
“什么?!”哪吒震怒。
太乙真人揉揉耳朵,怀疑自己快要失聪。
“这身子也忒没用,真不禁使!难不成我还要重新建庙?不成!我不干!”哪吒拧眉,断然拒绝。
太乙真人摇头,拿这个徒弟一点办法都没有。
居然还敢讨价还价,唉。
他这徒弟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冲了些。
太乙真人捋捋胡须,倒认真琢磨起来。
万事皆有缘法,其实哪吒复生所需的功德也没差多少,或许此次提前,也是命中所定。
“也罢,那就让为师用火莲帮你煅烧三日,巩固肉.身。”太乙真人缓声道。
“三日?”哪吒扬眉,“这么久?”
太乙真人从背后抽出拂尘,敲在他脑壳上:“短?再磨蹭下去,若你肉身破碎,那就得煅七七四十九日了!要长要短,你自己选!”
哪吒歪歪头,不再挑拣:“三日就三日,师父,还请您先救敖丙。”
见徒弟一脸郑重,太乙真人无奈,甩甩袖子,妥协道:“好吧,随我来。”
* * *
李靖死后第七日,殷十娘结束守灵,命人将他的棺椁葬入李氏祖坟。
总兵一死,陈塘关群龙无首,副官曾多次来向殷十娘讨主意,商量今后事宜。
攻山那日,副官不敢违背李靖的军令,只得假做声势,殷十娘也看出他曾手下留情,故而两人的关系尚有缓和余地。
在操办李靖后事的这些时日,副官逐渐与她将往事说开,表明自己也是被逼无奈。
下葬那天,殷十娘独自跪在李靖坟前,遣退他人,心中百感交集。
“你说你,好端端的,非要来砸吒儿的像。”
“若不是你逼人太甚,敖丙又怎会……”
“细说起来,你还曾射过他一箭,如今死在人家手里,也算是你的命了。”
“想我当初嫁给你时,实指望能与你白头偕老……如今这才几年,竟然阴阳相隔……”
“夫君呐,你……”
殷十娘撒下一把纸钱,颤声道:“阎王好说,小鬼难缠,你多揣盘缠上路,遇到拦路的鬼就给些,也好少遭点罪……”
这些日子,殷十娘以为自己的泪早就流干了,谁知说着说着,竟又哽咽起来。
幸好此处无人,她卸下心防,痛哭不止。
李靖是有诸多不是,可对她,一直都是体贴照顾的。
“冤家,冤家,你做什么非要和自己儿子过不去,吒儿,他是你儿子呀……呜呜呜……”
殷十娘正哭得伤心,忽听身后有踏草声靠近,回头一看,只见一位紫衣老道骑着头梅花鹿而来。
燃灯道人审视着李靖的墓碑,沉默片刻,将视线转向殷十娘。
“这位仙长,您是?”殷十娘不愿让外人见到自身狼狈,忙擦干泪,站起身朝对方行礼。
她看出对方道骨仙风,气质不凡,显然不是偶然来此。
“贫道燃灯,见夫人悲恸,特来结一段因果。”燃灯道人下鹿还礼。
他乃阐教副教主,与太乙真人素日交好。
前不久,太乙真人特来找他商议,只说座下弟子哪吒即将复生,恐对其父李靖心怀怨恨,想让他帮忙化解这段孽缘。
无论如何,弑父之名传扬出去终究不好,燃灯道人多番思量后,决定将自己的一件法器赠予李靖,保下他一命。
谁知七日前,劫数突变,李靖竟死于敖丙之手。
燃灯道人犹豫再三,没有出手相助。
此劫和哪吒无关,又并非弑父,实乃寻常仇怨。
不过,他这法宝既已决定送出,就算与李家有缘。
燃灯道人旁观多日,发现其夫人殷十娘颇受百姓爱戴,在陈塘关乃至翠屏山都声望极高。
不如就将此宝转送给她,也好了全此事。
“殷夫人,你宅心仁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