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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的疯狗一般,日日不知倦,真苦透她了。

  影儿憋着一口气,目光来回地扫视,见屋内空无一人,掀被下床,唤了晚灵水央进屋服侍。

  她轻吹一口粥,瞄着水央问:“他人呢?去哪儿了?”

  水央摆出小菜,笑答:“秋辞居呢?爷早儿走的时候吩咐了,夫人若是醒了便去着人知会,这不晚灵已经去了。”

  影儿轻哼一声,捏着嘲讽道:“哪儿有什么夫人,我可算这哪门子夫人呢?也为难你们这么日复一日的伺候我,别哪天我失了宠,把你们也拖下水,到时候看你们怎么哭。”

  越说越来气,将勺子一甩,又冷了几度道:“索性丢开手,放我自生自灭吧,你们也劝说劝说爷,让他抓紧纳几个妾,别老一天到晚尽可着我一人折腾。”

  一声憋笑无奈的清润之声响起:“影儿原是在恼这事。”

  翟离含笑从容而入,眼中深情款款,好似镌刻着影儿的名字一般,从头至尾,眼中只她一人。

  影儿看地一愣,心间冒火,有些呆板地侧过脸,轻轻吐了个泡,呢喃一句,没人听清。

  翟离坐在她身侧,接过水央递来的粥,与影儿一同进食,他满身愉悦得气息是一波接一波地往影儿身上撒,影儿有些接不住,正烦闷间,就听翟离温声开口:“我只你一人,你无需担忧我会纳妾。”

  影儿心烦意乱瞥他一眼,拿起勺子一边吃粥,一边暗自琢磨,谨慎开口:“既如此,那劳烦长卿也注意些分寸,把我折腾的伤了身子,难熬得是你自己。”

  她听翟离憋着坏笑,气地一抖,冷冰冰道:“我要见楚阳。”

  说完就见翟离噙着笑看她一眼,缓道:“明儿会带你见她。”

  影儿拿勺子敲桌,补充道:“今儿就要见,明儿都除夕了,她忙着礼节哪里有空与我说话?”

  翟离捏住她的手,悠悠道:“你也知道明儿除夕,今儿她同样忙得不可开交,你去了也见不到。你要想与她深聊,干脆等她出宫,有的是机会。”

  影儿歪脑袋,挤着疑惑道:“你能同意?我单独见楚阳?”

  翟离笑看她,眼底流出些纵容,坦然道:“为何不同意,你现在这般乖巧,我疼你还来不及。”

  影儿收了猜忌,仍是坚持,“我担心她,你带我去,我就见一眼。”

  翟离不接话,继续吃粥。影儿等了半天不见他回复,只能挪了身子坐到他腿上,搂着他脖子撒娇卖弄。

  她来回蹭,蹭着蹭着便觉察出不对,忙的起身,双手捂脸掩饰红晕,就见翟离抬眸笑看她,慢慢说道:“影儿说说,是谁不知分寸?”

  翟离接着道:“今儿楚阳事情太多,要见圣上,还要见礼部众人,她前些日子失魂落魄地想载清,是一点儿心思提不起来,现在赶鸭子上架了,她也需要熟悉一下过程。”

  影儿捏着嗓子,双手往腰上一插,半眯眼眸捏着狐疑道:“不对,你之前说过,圣上简化了楚阳的婚仪,只保留三书与迎亲,三书根本不需要楚阳做什么准备。那迎亲她更是跟着走便是,她要熟悉什么?”

  翟离微微挑眉,意味深长地看她,几吸后起身将她拉进怀里,“刚不是还说,她忙着礼节,没空见你?”

  他一捏她的下颌,娇惯她,“这么想见,带你去见。不过,只能隔得远远的随随扫一眼,否则明儿就不带你进宫了,你刚才也说了,如今不是左相夫人,那本相以什么身份带你进宫呢?所以,你要乖些。嗯?”

  影儿圆圆睁眼,憋着一口气,恶狠狠道:“行,就远远看一眼。”

  她也知道看不看有什么区别呢,左右就这两天了,等楚阳出宫了,必是能见的。可她就是憋着一股火,想烤着翟离,让他软下心来迁就她。

  翟离是理智狂吼不许依她,万一影儿无中生有的闹出什么事儿来,还不够他操心的。可是真是抵抗不了她那娇嗔风流的模样,在他怀里蹭来蹭去,糥着嗓子讨要好处。

  “我后悔了。”

  影儿听完有些傻,这反悔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些?她吊起一口气,刚要开口,就见翟离悠哉一搭胳膊,挑眉来一句,“挂我身上,蹭舒服了,我就带你去。”

  真受不了。

  心里怒骂,也还是扭着腰蹭了。

  影儿得偿所愿与翟离一道进了宫。

  ——

  晨光描绘枝丫的时候,楚阳就收拾好了,她捂着发疼的双眼,在心里不断告诫自己,务必冷静,务必从容。

  昨儿夜间她收到赵琛口谕时,便有些心惊生气,关她那么久,出嫁前见她,要说什么?

  埋怨生气过后便是无力恍然。

  她不知道怎么面对赵琛,也不知道赵琛见她会说些什么。他可还怪她?他可还怨她母妃?

  宫女前来请安,意图明显。楚阳站起身子叹了口气,便要往福宁殿而去。

  那宫女拦下楚阳,轻声说:“请郡主移步延福宫。”

  楚阳心内半惊,也不疑其他,便转了脚尖往延福宫而去。

  延福宫五座宫殿,凿池为海,引泉为湖。

  楚阳上次来还是先帝所在之时,那会儿还没改造过,只一座宫苑,且道路狭窄。

  如今是别有洞天了,可楚阳却是无心欣赏,满腹思绪,就如这天气一般,雪落似絮,每一片冰晶都凝结了她的纠结与难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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