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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

  他颤抖着,埋在她怀里,仿佛这样子就能得到她所有的怜惜。

  云竖轻轻抱着他,示意旁边的人退下去。

  他似乎瘦了一些。

  “别怕。”她温和道。

  她帮他拢紧身上的裘衣,伸手握住他的手,发现他的手格外冰凉后,便没松开。

  “我

  在路上已经知道了,后面的事情不用担忧,好好在这待着,想要什么,就跟我说,其他东西我都会备好,什么都不用去想。”

  他微微仰起头,露出那张滞留着不安和惶恐的脸,“女君还会娶我的,是吗?”

  云竖敛眸盯着他这副难得又可怜的模样,“会娶你。”反正你都是要被娶的,为什么不能是她。

  姚妗如今的身份可不敢娶李持安。

  云竖抬手抚摸着他的脸,罕见地觉得这副模样让人喜欢。

  这是很少见的,这种神情不该出现在世族贵卿的脸上,如此地无助可怜,而不是任意妄为和倨傲。

  像是被扒去了毒牙的蛇一般,毫无任何威胁。

  只能被她关在屋内,床榻上,没有任何人能够帮他。

  她的指腹慢慢擦拭着他脸庞的眼泪,“怎么穿得这么少听侍从说,你今早上没有吃东西。”

  见他不想说话,云竖轻轻捏着他的手指,“回去换一身衣裳过来,别着凉了。”

  “女君今天会住在这吗?”

  “我明天也会来。”云竖说道。

  他微微抿唇,“女君就住一晚好不好,我害怕。”

  薄薄的袖子里露出的手臂白的亮眼,像是热烘烘的牛奶一般,柔软无骨,带着温热,粘人般得攀在女君的脖颈处。

  他突然埋在她怀里哭了起来,声音低低地,像是哭累了一般,或者天生就如此隐忍。

  云竖把他抱起来,随即坐在椅子上,托着他的腰身坐在自己的腿上。

  怀中的人显然对此的触碰感到僵硬和不知所措。

  她抬手握住他露出来的手臂,滚烫的温度骤然碰上那抹温热,李持安瑟缩了一下,想要收回来。

  他怔住了,没在哭,在想她是不是有些变了。

  之前他亲昵她,她都不敢碰自己,除了在船上亲过他两回,就再也没有亲过他,抱他也是轻轻回抱着,哪里敢这般握住他的手臂。

  他恍惚地想到,他现在就像外室一样,被人关在这里,出行还要被阻拦,走到哪里,府上的侍从都盯着自己。

  他身边只有淞朱。

  李持安抬眸盯着她的神色,发现她并不像之前那般温和,带着打量和审视,冷淡,还有一些看不懂的情绪,就是没有之前的纵容和宠溺。

  想到外室,他微微睁大眼睛,像是害怕一样想要收回来,却被女人握得紧紧的。

  “怎么了?”

  云竖慢慢拢紧他的腰,低眸见他慢慢露出害怕猜疑的神情,突然笑了笑。

  只是这般就开始害怕,若是真到了成婚那日,岂不是怕得全身发抖,腿脚都用上。

  她慢慢松开了他的手臂,用衣袖藏住,随后又裹紧他身上的裘衣,避免着凉。

  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若是着凉了,怕是那时候又没精神。

  云竖莫名觉得他身上的衣裳有些碍眼,太过素净,衬得他这张脸格外苍白,身形也有些消瘦。

  “母亲将婚书给了我,说让我嫁给你。”他又有些羞耻,手指轻轻攥紧自己的衣袖,嘴唇翕动着,嗫嚅低语,“婚服嫁衣也取不出来了,我现在赶制不出来,你……你去帮我买一个回来。”

  他低垂着眸,睫毛垂下落下那一小片的阴影,睫毛上还沾着泪珠,脸上敷的粉已经没了,全然落在了云竖的身上。

  云竖自然知道这些,听管家说,他那时候身上什么都没有,只有婚书和一个定亲的玉佩。

  那是唯二能带出来的东西。

  若无人接济,怕真是要任人欺凌。

  眼下待在自己的怀里的人,就像是一个金丝雀一般,只知道哭,只能待在这里,对所有的事情都无法抵抗。

  云竖轻缓说道,“这些你都不用担心,回去换身衣裳,等会儿我陪你吃午饭。”

  他微微吸了一口气,漆黑的眼眸内映着女人的脸,“女君会会留下来吗?我害怕……这里的人我都不认识,女君多陪陪我好不好?”

  “下午我要回去一趟。”云竖解释道,“处理完了,我再来陪你。”

  他微微蹙眉,张了张口还是没说话。

  他起身站起来,不情不愿地去了后院换衣裳。

  守在门口的淞朱见公子出来,得知公子要做什么后便扶着公子回去。

  半个时辰过后。

  李持安穿着稍稍亮眼的衣裳过来,心情却越发难受,甚至走不了路。

  他越发觉得自己像那外室,被迫穿着女人喜欢的衣裳去讨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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