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那你不是才睡了两刻钟?”
孟含月皱起眉头,上下打量她两遍,暂时只熬了这么一夜,脸上除了几分倦意,面色红润,并无不妥。
“虽然你还很年轻,但作为一名大夫,我必须告诉你,你本来就在夜里当值,再睡这么晚,身体会吃不消的,以后不准熬夜看书。”
“我保证改。”江望榆乖乖认错,悄悄觑了眼她平静的神情,尝试转移话题,“孟大夫,这些石决明能用吗?”
“我刚刚说了,可以用。”孟含月合上盖子,“不过下个月开始调整药方,整整五斤的石决明一时半会儿用不完,下次别拿这么多了。”
“好。”
向孟含月仔仔细细地询问兄长最近医治的情况,确定一切顺利,没有任何意外,江望榆浑身轻松,带上孟含月开的药,回到家。
看见坐在石桌旁边的江朔华,她快步走上前,张口想唤一声哥哥,又被一声长长的哈欠代替。
“阿榆,你夜里有没有按时休息?”
她瞅瞅自家兄长担忧的神情,老实交代经过,抢先认错:“哥哥,我错了,我现在就去补觉,以后绝对不会熬夜看书了!”
江朔华哼了一声,抱着手臂,故意沉声问:“那书真有这么好看?”
“当然!哥哥,那可是郭太史的《仪象法式》!”
江朔华沉默了。
过了会儿,他别开头:“先去补觉,吃午饭的时候,我再叫你,然后……有空念一下给我听。”
江望榆明白兄长不生气了,连忙应声:“好。”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天子讨厌有人在他的面前撒……
一觉睡过午时初, 浑身困
倦一扫而空,江望榆随手拿发带束起长发,跨出屋门, 走向厨房。
“娘。”她走近灶台,瞧见董氏额头的汗水, 连忙拿起汗巾, 轻柔擦拭干净, “我不该睡这么晚。”
“又在瞎说。”董氏从锅里舀起最后一勺菜,将盘子递给她,“端进屋里,准备吃饭。”
“嗯。”
天气尚热, 董氏做了三菜一汤,都是开胃又下饭的菜。
江望榆先给母亲和兄长夹菜, 才夹了一筷子炒黄瓜丝到碗里, 闷头吃了大半碗饭, 感慨道:“阿娘手艺真好。”
“那就多吃一点。”董氏笑着夹了一块排骨给她,“榆儿, 你最近有空吗?二十八那天,护国寺有法师讲经, 我想去上香求愿, 你如果得空的话,陪我一起去。”
今天二十五,还有三天。
她想了想衙门里的事情,不多,答应下来:“有空,那天我早点出宫。”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一家人用过午饭,江望榆跟着董氏挤进厨房, 不管母亲怎么说,硬是留在里面帮忙。
忙了一刻多钟,她端着一壶熟水走进正屋,拿起桌上的书,另外用纸包住封皮。
“哥哥,我开始念了。”
江朔华正坐:“好。”
一连念了半个时辰,江望榆放好书,端起桌边的熟水,倒给兄长一碗,自己也捧着一碗。
喝了小半碗,缓解喉咙的干哑,她再次拿起书,清清嗓子。
“阿榆。”江朔华许是听见声响,出声劝阻,“不用念了,你还要进宫当值,先去休息。”
“我不困。”
“行,是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江朔华摸起旁边的竹棒,“我先回屋。”
江望榆紧跟着站起来,落后半步,跟在兄长身后,亦步亦趋,送他回到厢房。
见江朔华是真的不想让她再念了,她也不在意,见兄长安稳躺在床上小憩,转回自己的屋里。
“娘。”她在正屋读书,董氏便到这里做针线活,“您别忙了,先歇一歇。”
“华儿休息了?”
“嗯。”
江望榆端来一杯熟水,放在董氏手边,直接拿走针线筐,走到母亲身后,轻轻捶肩。
董氏笑笑,喝了小半杯熟水,反手拍拍她的手背,“好了,我回正屋了,忙你自己的事吧。”
她还藏着针线筐,说:“娘,不要做针线活了,伤眼睛。”
董氏无奈应声:“好。”
目送董氏进了正屋,江望榆拿起绣绷,捏住绣花针虚空比划几下,仔细放好,转到书案后,翻开《仪象法式》。
之前熬了半宿,她从头到尾认真看了一遍,大部分内容熟记于心,可江朔华还没有听完。
她捏起附在书里的纸条,盯着清晰的墨字看了半晌,从书案左边的架子翻出一沓宣纸,抽出一张铺在案上,对着书,一个一个字地开始抄写。
一边抄一边记,还要注意字迹清晰明了,只是抄着抄着就不由自主地停下来,理解琢磨其中内容。
又抄满一张,她双手捧起纸,轻轻呼气吹过纸面,小心放在旁边晾干,抽出一张崭新空白的宣纸。
“榆儿。”董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