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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盆,边上搭着一条白色棉布,“你继续忙。”

  “没事,我刚好抄完。”她收拾好纸墨,“等会儿还要涂药吗?”

  “不用,午间喝药就好了,阿榆,你再去打盆水进来。”

  江望榆应声,端着一盆清水进来时,看见孟含月已经仔细擦掉药膏,裸露的肌肤只剩一点细微痕迹。

  她上前帮忙擦拭干净,替兄长穿好衣服,抬头看见董氏站在门口,唤道:“娘。”

  董氏点点头,看向孟含月,说:“孟大夫,不好意思,我和榆儿后天要去护国寺上香,这几天要吃素斋。”

  “没关系。”孟含月毫不在意,“天热,吃素菜也好。”

  一起用过午饭,药也熬好了,孟含月等江朔华喝了药,确认没有什么不适感,这才提着药箱离开。

  等到母亲兄长都进屋休息后,江望榆回屋继续抄书。

  担心像昨天那样险些误了进宫的时辰,她特意坐在窗边,抄满一张纸就抬头看看天空。

  临近申时正,她放下毛笔,看着才抄到一半的书,慢慢皱起眉头,叹息一声,转身准备进宫。

  到了观星台,江望榆看着身侧的布包,一边琢磨如何跟他解释要再借两天的书,一边仰头盯着夜空。

  今夜天色依旧晴朗,月亮更弯,星河璀璨。

  担心再次出现月蚀镇星,每记录一圈天象,她都会直直盯着镇星。

  又盯了差不多两刻钟,确保没有异样后,她揉揉脖颈,扭头去看台阶口。

  现在已经过了亥时正,他还没有来,难道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

  想了一会儿没有想出答案,江望榆看看随身带着的布包,不再纠结,想着明天抄好书就还给他。

  但是一直到二十八这日,她都没有在观星台见到他。

  “阿榆……阿榆?”

  江望榆霎时回神:“哥哥,怎么了?”

  “想什么呢,叫了你几声都没应。”江朔华推来两串铜钱,“等会儿你和阿娘去护国寺,你带上这两吊钱,如果阿娘想捐香油钱,就拿这个。”

  “哥哥,我准备了铜钱……”

  “听我的。”江朔华打断,“拿着。”

  她只得将钱装进袋子里。

  “你刚刚在想什么?好像在走神。”

  “在想元极。”没有隐瞒的必要,江望榆如实回答,“我已经抄好了《仪象法式》,要把书还给他,但他一直没有来观星台。”

  “你不是说他在宫外买了宅子吗?为何不去那里找他。”

  “但他还没有搬进去……”她挠挠脸颊,书不方便一直放在她的手里,“今天晚上再看看他会不会来观星台,不来的话,我再去大理寺那边。”

  正说着,董氏从里间走出来,穿了件圆领对襟的绀青色长衫,搭着一条普通深蓝色布裙,要去上香,仅以一根木簪梳着头发,没有佩戴其他首饰。

  江望榆立即站起来,“娘,您准备好了?”

  “是。”董氏走近,仔细叮嘱,“华儿,茶壶的水是烧好了的,这些是绿豆糕,你自己一个人在家小心些。”

  江朔华点头:“阿娘放心,护国寺游人众多,你和阿榆也要注意些。”

  离开家,江望榆看看灿烂的阳光,撑开一把油纸伞,挡在董氏的头顶。

  “别光着遮我一个人。”董氏往她的方向推了推,“况且现在

  太阳又不大,哪里需要撑伞,收起来吧。”

  见董氏执意不要,她只好收起伞,提起母亲手里的香烛,一起朝着护国寺的方向走。

  护国寺距离家不算远,走了两刻多钟,江望榆看见山门前人头攒动,时不时地经过轿子车马。

  “这么多人……”

  “护国寺是大寺,人当然很多了,况且今天又有法师讲经。”董氏拉紧她的手,“跟紧,别走丢了。”

  她应了声,连忙跟在母亲身侧,挤进人群,一起走到山门前,同门口的僧人相对行礼,挤进庙里。

  里面的人更多,大殿前的香炉插满燃香,青烟袅袅。

  “今天山门开的好像比平时晚……”

  “对的对的,我比昨天多等了一个多时辰。”

  “难怪这么多人。”

  “可能是庙里在忙着准备讲经会……”

  旁边走过两名妇人,江望榆听到她们的对话,不由踮起脚尖,看见前方大殿,早间阳光照落,映出一层浅浅的金色。

  她正要收回目光,忽觉身前一重,提在手里的竹篮被撞歪,一小捆信香掉落在地。

  她回神一看,前边一个男孩摔在地上,七八岁的模样,捂着额头。

  “先起来。”江望榆还不至于跟一个小孩子生气,扶他起身,“不要乱跑,刚刚撞到头了?”

  男孩脸色涨红,也不说话,掉头就跑,一眨眼就消失在人群。

  江望榆无奈轻叹,捡起香,附近人来人往,上面不可避免地沾染了灰尘,“娘,是不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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