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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露出来的,就还有他结实饱满的胸膛。

  他总归是黄书看多了,臆想也多了,以为自己露出那精壮身体的一部分,就会惹得美人脸颊微红,芳心暗许。

  如柔嫩枝条的手指,捉着他的衣袖往上折叠了几圈,别在他的衣领之中。

  虽和自己想的不同,但嵇临奚依旧兴奋至极。

  修长的五指搭在他的手臂下方,那温热的温度,就那样传至他的肌肤里,染血的纱布被一层一层松开,堆在床榻上。

  楚郁取了酒垂眸擦拭着他的伤口血迹,为他的伤口洒上一层金疮药。

  这样的动作,他扶着嵇临奚手臂的手总要移动的,因为格外轻格外缓,也就……格外的撩动人心。

  嵇临奚痴痴望他垂着的眉眼,痴痴望他蜿蜒在肩上的发,痴痴望他眉尾小痣,又痴痴望他白皙的肤、粉润的微微抿起的唇,还有往下,那微微露出一截肌肤的衣领。

  他是心怀不轨的色中小人,不是坐怀不乱的君子。

  连远远一看都能对心上人起反应,更别说眼下这至美至尊贵的心上人,就在用手抚摸他的手臂,垂眸温柔为他上药。

  嘴里口水分泌得厉害,喉结不断滚动,他完好的另外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抓紧了被角。

  因药粉洒得略有点多,习惯处理这种情况的楚郁低下头,小指勾起脸颊旁边的发丝塞在耳后,吹了一口。

  “呼……”

  嵇临奚一下猛地攥紧了被角,手臂上的肌肉青筋跳动不止,口中难以忍住,溢出一声闷哼来。

  楚郁一顿,抬起头来看他。

  他本垂首为嵇临奚在手臂上方的伤口吹药,这一抬头,房中暗色不掩仙姿玉貌,发上系着的指宽红色发带从耳边垂至胸膛,衬得那双琥珀色的瞳孔明明皎皎。

  这样近的距离,近得好像只要嵇临奚低头,就能亲上那眉眼,再往下,就能攥取掠夺那柔软丰盈的唇瓣,甚至他再禽兽些,不顾身上的伤,就能将人抓到床榻上,压在自己身下为所欲为。

  身体一下紧绷,呼吸在那瞬间急促失了分寸,下流粗暴的臆想让他被子下丑态毕露,却因心上人就在面前,什么也不能做,不能痛快去发泄,也不能弓腰辅助些什么,还要装作正人君子的模样挺直脊背,上不去,亦是下不来,这种感觉折磨得嵇临奚额头冒汗,紧咬住牙齿,闭上双眼。

  楚郁迟疑地望他:“是,疼吗?”

  嵇临奚粗喘着气,“是,是有些,殿下……”

  楚郁皱眉。

  他觉得嵇临奚可能不是疼,但是又不敢揣测另外一个可能性,只能从嵇临奚额角跳动的青筋,咬住的牙,和隐忍着什么的表情里猜测是疼。

  “一会儿就好了。”他随口安抚着,拿了纱布一圈一圈为嵇临奚裹上手臂。

  嵇临奚再度睁开眼,牢牢看他,眼眸看似平静,脑子里却全是见不得人的东西。

  明面上他只是温顺柔弱的文臣,接受着太子好意的帮忙,在他的脑袋里,他却已经欺上了太子的那截白雪一般的嫩颈。

  脖子发烫。

  楚郁再度看他。

  嵇临奚此时毕生演技都拿了出来,黑色双瞳里一片清明,只隐忍着疼痛的模样。

  楚郁蹙眉低头。

  嵇临奚却幻想着,自己已经将他抱在屈起的膝盖上,低头弓腰掀开那衣物,五指抚摸那白嫩腿肉,侧头伸出舌尖去舔。

  大腿烧得厉害,楚郁再次抬头,看他面色平静。

  目光对视,却已经是两人揽抱在一起,他手掌护着太子脑袋,两人在床榻上厮混,他拱啊拱,心上人喘啊喘。

  楚郁目视他不放,嵇临奚终于忍不住,躲避似地侧开视线,喉结鼓动,吞了下口水。

  啊,原来如此。

  果然如此。

  楚郁松开眉头,面无表情望着他故作镇定的神色。

  少顷,他低头给嵇临奚系结,而后用力一勒。

  嵇临奚这次是真的痛了,没有防备还满脑子黄思绮念的他当即面色都白了一下,身下也猝然释放了出来。

  他不敢说半个字的话,怕说就暴露出自己的丑态。

  门外传来脚步声,是腰间挂着剑的燕淮,燕淮一进来,就看见他和云生的床榻上躺了一个人,靠近去看,见是战场上多管闲事的那位京城官员,这京城官员,亦是在京城的时候几次求他要见太子的那人。

  “是你——”

  他看嵇临奚不顺眼。

  嵇临奚又何尝看他顺眼。

  只眼下他大权尚未在握,面对燕淮这样身份高贵的世家子弟,也只能先低下头颅,卑躬屈膝一番。

  “下官见过燕世子。”

  燕淮总觉得这人身上有自己不喜欢的气息,但对方是太子殿下的人,他也只是淡淡点头,不曾多言。

  楚郁察觉出他声线变化,站起身对燕淮道:“阿淮,嵇御史刚才身上伤口裂开了,孤为他处理了手臂上的,背上的你来处理罢。”

  在军营待的这段时间,燕淮自己给自己包扎已经练习出了一手处理伤口的能力,当即点头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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