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同门修士一听,都觉得挂不住脸,纷纷一涌而上包围住了马车,轮番对黄符纸人出手。
马车前的两匹仙家骏马烦躁地前蹄踢着泥土,不悦地发出嘶嘶的叫声。
黄符纸人松开马车缰绳,作为手肢体部分的薄薄纸面一弯。
谁都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一具无头的尸体便倒在了几位修士之中,头颅飞落在了女修的脚下,引得那女修阵阵奔溃尖叫。
阴沉富有磁性的甘冽女音凭空借着黄符纸人之口威慑而出。
“烙山奴,生杀予夺皆归烙山,尔等俗人,不得造次。”
修士一听,皆面面相觑,不再围堵,而是后退了十来步。
烙山与散修城一般,皆归灵墟山内聚集在九霄凌云殿的那堆修真大能所管,连北渊仙宗掌门都不得干涉,又岂是他们所能僭越的。
修士苦恼道:“这竟是咱们宗门派去前往烙山的马车,这可怎办,为今之计,只能禀报掌门了。”
“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可惜了祝卿安这块大肥肉了。”
另位修士背着昏迷的女修,叹了口气,说:“早知道就不来了,还让咱们最疼的小师妹失去了她心爱的杜师兄,冤债啊,冤债。”
修士插嘴说:“但祝卿安去了烙山,她也活不长了,我偷听过九炀真人生前所说,这女弟子是药材体质,离不得他调配的丹药养育,一旦脱离,那便也离死期不远了。”
“嗐,烙山这种鬼地方也不是人能待的,你看看刚才咱们师兄就这么唰的一下给没了,我看就算不禀报掌门,此女的死活也不必我们操心了。”
“……。”
对话的声音越来越轻。
那群宗门子弟逐渐远离。
祝卿安合上了车帘,却不由的胆战心惊,浑身打了个冷颤。
她们若是敢逃出去,下场估计就和方才那个修士一样,直接被抹脖子咔擦了。
黄符纸人在祝卿安上马车的时候毕恭毕敬畏畏缩缩,没想到这小身板竟然有那么大的威力,指尖一弹,一位融合期的修士就人头落地,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这女魔头想要夺舍害她的命,那她就将她的元神吸入镜花法扇,也不知这法器功力如何,能否将千年妖物的魂魄给消化吸食了。
她本不想伤害一个并非罪孽深重之人,但这魔头主动撞上枪口,想要杀人夺身,也怪不得她了。
祝卿安帮着阮灵潇一起齐心协力挡住罡风,收敛心思,面容坚定道:“我不会走的,这女魔头既然被囚禁在顶层,放出人间必是祸害世人,你虽对我隐瞒但并未害我,我并非在大祸将至弃朋友于不顾之人,要走那就一起走。”鲜朱敷
“你们闹得是哪一出戏,怎令本座有些看不懂。”
玄衣女子冷冷一哼,似乎对两个女人交谈却视她如无物而感到生气。
她当即施展夺舍之术,只见一道光从她体内窜出,随即化作鸽蛋大小的元神变成团火球就冲着祝卿安的天灵盖直窜而下。
坐在冰座上玄衣女子垂头失去了声息,身体软软地躺在遮掩的树藤之中,与她同时倒下的还有手持着法扇的祝卿安。
罡风随着失去知觉的两人而逐渐消失。
整座囚殿唯有阮灵潇还直立在原地,被一刹的变故弄得懵然不已。
“祝卿安!”
阮灵潇眸中紧缩地看着倒下去的人,连忙蹲身抱住,轻拍着她的脸。
“你醒醒,醒醒,若你真成了老祖宗,元神魂魄被吞噬无法进入轮回,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地上的佩剑也因情绪激动,轻颤嗡鸣。
在祝卿安的身躯里,两股元神正激烈纠缠一块儿打着架。
“死两脚羊,还不快把本座放开!看本座不把你给一口气吞了。”
“小音,你是只小猫的时候多可爱,怎么化成了人形就脾气古怪蛮不讲理了。我劝你还是乖乖滚回你的身体里去,否则别后悔。”
“你叫谁小音?”
“你啊。”
“你敢!”
“我为何不敢?”
黑暗的神识海之中,两抹人影逐渐清晰。
祝卿安在上方死死摁着越尔的肩膀,不让她的元神踏进丹田内半步。
越尔扯着祝卿安的头发,毫无前辈和大妖的风度,身上的玄衣因翻滚拉扯而松垮耷拉,露出雪白的肩头,怒骂道:“你都老成这样了,寿限将至,丑成这副德性,若这世间只有你为药灵根可滋养本座元神,我才不会选你。”
“你这嘴巴说出的话可真难听,好像会有人稀罕被人夺舍似的。”
祝卿安啧然,摁着肩膀的一只手忽然松开,眨眼便出现一把镜花法扇将两人挨得极近的鼻尖隔开。
她看着越尔突然难看的脸色,将折扇一开,那丹卿图栩栩如生地呈现在眼前。
“你之所以不能一口吞噬了我,是因这把上品镇妖魔的法器拦住了你,若是你再前一步,我就把你的元神锁在这里面。”
越尔松开了祝卿安的长发,瞬间退了几尺,她整理着衣裳,拿出的一面镜子臭美地打量着仪容,随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