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逼问断簪下落,却没想到死者把簪子藏进了柜底——就像你们藏在‘松烟斋’的毒方,终究会被翻出来。”
小厮忽然惨笑,指尖抠进掌心:“当年我爹被当铺掌柜的爹害死,曹公子说只要拿到陈二的断簪,就能替我报仇……可我没想到,这断簪上沾着的,根本不是仇人的血,是无辜者的泪!”他忽然掏出火折,却被大牛的盾牌砸落在地,火折滚进积水,腾起的青烟里,混着松烟墨与丹砂的味道——正是毒墨遇水释放的硫化氢,带着令人作呕的臭鸡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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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在死者眼角的丹砂痣上,淡红色的印记渐渐褪去,露出底下浅淡的疤痕——那不是装饰,是道旧伤,像极了二十年前乱葬岗那场大火留下的痕迹。张小帅摸着断簪上的飞鱼纹,忽然想起陈九爷说过的话:“验尸验的不是尸身,是人心——就像这丹砂粉下藏着的,从来不是‘暴毙’的真相,是藏在阴谋里的,迟来的公道。”
后堂传来小李的叫声:“大人!老王头把显迹水倒进丹砂罐了,现在罐子冒的烟跟曹锐的‘安神粉’一个味!”张小帅扶额叹气,转头看见大牛正把断簪塞进盾牌夹层,盾面铜铃“叮铃哐啷”响,惊得梁上的夜枭扑棱着翅膀飞走,却把午后的风,吹成了带着丹砂味的、苍凉却清亮的气息。
而那具曾被丹砂粉掩盖真相的尸体,此刻躺在验尸格目上,七窍残留的毒粉被艾草水洗净,露出了生前的模样——右眼睑下的疤痕,不再是阴谋的标记,却成了撕开迷局的钥匙。毕竟在这“硬核验尸”的刑部大堂,银针能戳破毒粉的伪装,就像真相总能穿透阴谋的迷雾,让藏在丹砂之下的冤魂,等到该有的昭雪。
当第一盏灯笼在验尸房亮起时,大牛的盾牌夹层里,断簪与半块啃缺的墨锭碰在一起,发出细碎的响——飞鱼纹的倒钩缺口,在灯光下渐渐重叠,竟拼成了完整的图案:不是杀人的符号,而是刻在人心上的,永远指向光明的,正义的印记。
《悬案缉凶录·伍:丹砂诡局》
三、毒理交锋:当丹砂遇上硝石
刑部验尸房的青砖缝里渗着潮气,曹锐的玉扳指在石案上敲出细碎的响,指甲缝里的朱砂粉簌簌落在“暴毙”死者的格目上。张小帅捏着瓷瓶的指尖泛白,瓶身绘着的飞鱼纹尾端三道倒钩,此刻正对着曹锐右腕的胎记——那枚缺了笔的飞鱼形红痣,在油灯下泛着不自然的暗紫。
“错了。”他拧开瓶塞,倒出少许白色晶体撒在死者指甲缝的淡红粉末上,青石板上腾起诡异的紫烟,“不是普通丹砂,是混了硝石的‘火毒丹砂’——经火灼后生成砒霜蒸汽,吸入即锁喉,和你袖口的‘安神粉’,配方一模一样。”
曹锐的扳指“当啷”掉在地上,滚到死者脚边时,撞上了大牛锅盖盾边缘的铜铃。盾牌上“专治百毒”的朱砂字被紫烟熏得发暗,却衬得盾面映出的曹锐脸色更青:“你、你血口喷人!硝石是炼丹用的,我一文人怎会……”
“文人?”张小帅抖出半卷烧焦的账本残页,边缘的水痕是昨夜从当铺后院井里捞起时留下的,“酉时三刻,送西域香料三箱至东厂外宅——这‘香料’,不过是硝石的幌子。”他忽然指着曹锐腰间的香囊,“里头装的不是沉香,是能让丹砂遇火成毒的‘火硝’吧?”
老王的旱烟杆敲在账本残页上,烟袋锅指着“东厂外宅”四字:“格老子的!当年西苑丹炉案,曹公公就用这法子把毒粉藏进‘进贡香料’,如今你小子故技重施——当铺掌柜怕是发现了运货单,才被你用‘火灸’逼问?”
验尸房的窗纸被夜风吹得“哗啦”响,小李举着从曹锐书房搜出的火折闯进来,火折外壳雕着的飞鱼纹尾端缺笔,正和账本上的暗记吻合:“大人!后院马厩搜出了西域硝石,木箱上的火漆印……”他忽然盯着曹锐右腕的胎记,“跟您这红痣的形状一样!”
曹锐忽然往后退,撞上了身后的验尸箱,箱盖缝隙里飘出的,不知是尸臭还是硝石的刺鼻味:“就算有硝石又如何?不过是替义父打理生意……”话未说完,就见张小帅将火折擦燃,凑近他袖口的朱砂粉——淡紫色烟雾腾起的瞬间,曹锐发出短促的咳嗽,指尖不受控地抽搐——正是砒霜蒸汽入体的征兆。
“还嘴硬?”大牛的锅盖盾砸在石案上,震得账本残页飞起,“俺今早看见你往马厩的草料里撒粉!那草料喂的可是东厂的马,你想连义父都一起害?”他忽然摸着盾牌夹层,掏出半块被硝石染白的窝头,“看!这窝头沾了你的‘香料’,现在硬得能砸核桃!”
张小帅盯着曹锐抽搐的手,忽然想起死者后腰的灼伤——那是被硝石火灸时留下的,边缘的暗红色,正是丹砂遇火后生成的硫化汞痕迹:“你用硝石混合丹砂,做成‘火毒粉’,借‘安神粉’的名义卖给达官贵人,再趁他们研磨时点燃火折,让毒烟入体——太子妃就是这么死的,对不对?”
曹锐忽然惨笑,指尖抠进掌心的红痣:“太子妃不该查‘松烟斋’的账!当年西苑的人烧死我爹,我就要让他们的血脉尝尝被毒烟呛死的滋味……”他忽然扯下腰间的香囊,里头的火硝撒在地上,与死者指甲缝的丹砂粉混在一起,在油灯下泛着妖异的紫,“你以为验出毒理就赢了?东厂的密档,你这辈子都打不开!”
“密档?”张小帅掏出从曹锐书房暗格搜出的钥匙,钥匙柄上的飞鱼纹尾端缺笔,此刻正对着验尸箱的铜锁,“昨夜你去当铺毁证时,钥匙掉在井里——这锁,怕是当年陈二藏毒方的箱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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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锁“咔嗒”打开的瞬间,一股混着硫黄的浊气涌出。曹锐的脸色瞬间煞白——箱子里躺着的,正是他寻觅多年的陈二遗书,封皮上的血字“飞鱼倒钩,钩住的该是良知”,在油灯下刺得他睁不开眼。遗书里夹着的,还有半枚断簪——簪头的飞鱼纹尾端缺笔,竟和他右腕的胎记严丝合缝。
“你爹当年刻下这胎记,是想让你记住‘飞鱼护民’的祖训。”张小帅展开遗书,陈二临终前的字迹在硝石粉末下若隐若现,“可你却用它钩住了毒烟、钩住了冤魂,唯独忘了……”
话未说完,验尸房的门被狂风撞开,曹公公带着东厂缇骑闯进来,蟒纹补子上沾着的硝石粉,在显迹水的作用下,渐渐显出“毒杀皇嗣”的暗纹。曹锐盯着义父腰间的飞鱼牌,尾端三道倒钩比他的胎记多了笔——那是当年督主亲赐的“护民钩”,此刻却被硝石粉染得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