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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途不可限量。

  更重要的是,季大人洁身自好,后院连个暖床的丫鬟都没有,定会是一个好的归宿。

  她万万没想到,像季大人这般谪仙似的人物,竟然也逃不过男人骨子里的劣根性。

  思及此,碧萝看向裴安夏的眼神里不由自主地带上了几分同情。

  裴安夏是何其敏锐的人,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碧萝的视线。

  她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在心里和系统嘀咕道:【平时拿惯了祸水剧本,我倒是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会被当作深闺怨妇来同情,这体验还挺新鲜的。】

  系统听着她满不在乎的语气,只觉得有些无语凝噎:【别贫嘴了,赶紧办正事。】

  裴安夏难得认同系统的话,她转头吩咐碧萝:“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这是娘胎里带出来的虚弱,好生将养着,没什么大不了的。郎君政务繁杂,已经够让他烦心得了,不必再拿这种小事去打扰他。”

  碧萝听闻此言,顾不得主仆尊卑,当即开口争辩道:“这怎么能算是小事呢?夫人,您未免太不把自个儿的身子当一回事了!”

  碧萝这话已经可以算得上是冒犯了,但裴安夏也不是那等不知好歹的人,她心里很清楚,碧萝之所以会这般出言不逊,也是出于为她着想的心理。

  因此,裴安夏并未责怪她,而是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我心里有数,你只管放心。”

  碧萝紧紧咬住下唇,虽然不甘心,但的确没有再开口。

  其实早在话脱口而出的瞬间,她就有些后悔,主子的决定哪里是她一个下人可以随意置喙的?

  好在裴安夏性格宽仁,并不追究她的失礼,碧萝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不由得替裴安夏感到不值。

  这么好的夫人,却得不到珍惜,季大人真是造孽啊!

  裴安夏这一觉睡了太长时间,她只觉得浑身腰酸背痛,像是快要散架了似的。

  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随即询问碧萝:“这会儿是什么时辰了?”

  “回夫人的话,眼下刚过申时。”碧萝一边回答着裴安夏的问题,一边轻轻托住她的手臂,扶她起身:“夫人已经整整一天没有进食了,不如奴婢吩咐厨房做些好克化的吃食送过来?”

  裴安夏刚醒来不久,身体尚且虚弱,正是需要补充营养的时候,于是点头同意道:“你倒是个心细的,就按你说的去办吧。”

  碧萝福身行了个礼,正打算退出去的时候,却听到门外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一个丫鬟进来禀告:“禀夫人,大人回府了!”

  裴安夏听闻此言,眼底不禁浮现出些许诧异。

  昨日两人闹得不欢而散,她本以为季衡玉起码得跟她冷战好几天,没想到这才过了多久,他便撑不住了。

  可见季衡玉这心肠,还是不够狠啊。

  裴安夏在心底感叹了一声,然后调转脚步朝门口的方向走去,“既然郎君回来了,我作为妻子,自然得前去相迎。”

  第99章她不过是随便给点甜头,他就如此迫不及待地上钩。

  马车在府门前缓缓停下, 负责驾车的车伕回过头,神色恭敬地对着车厢内,正闭目养神的男子说道:“大人, 季府到了。”

  车伕的声音传进耳朵里, 季衡玉却没有立刻下车, 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他这回应有些意味不明,车伕拿捏不准这位年轻的季大人是什么心态, 不由得用求助的视线望向随侍在季衡玉身侧的小厮。

  那小厮也是刚从人牙子手中买来的, 与季衡玉接触不过短短几日, 尚且不熟悉他的脾性,此时难免感到爱莫能助。

  季衡玉尽管年少资历浅, 但平时在朝堂上与那群老臣交锋, 却从未落了下乘, 可见其心思之深沉, 远非常人可比拟。

  更别提,他大部分的时间,脸上都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令人琢磨不透他内心的想法, 偶尔情绪外露, 都是因为家中那位夫人。

  思及此,他朝着门房飞快地使了个眼色,然后用嘴型说了一句, “大人回来了,还不快去通知夫人。”

  季衡玉将他们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却没有出声制止, 俨然是默认了这个行为。

  昨日争吵的时候,他一时情绪上头, 有些口不择言,说了些难听的话。

  其实话刚说出口没多久,季衡玉就有些后悔。

  但他又拉不下脸来去找裴安夏道歉,只能像个鸵鸟似的,把头埋进沙堆里,以为只要逃避,就可以不用面对现实。

  今日下午,府上派人过来传信的时间不太凑巧。

  那会儿他正忙着应付上峰,根本没有听清楚负责传话的小厮说了什么,便不耐烦地摆摆手,将人挥退。

  等到好不容易空闲下来,季衡玉便忍不住猜测起裴安夏命人前来传话的目的。

  他一方面觉得,裴安夏突然放软姿态,只不过是迫于形势,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逃脱不出他的手掌心,才不得已选择妥协。

  另一方面,又控制不住内心隐密的期待,万一裴安夏说的话全是真的呢?如果她是发自内心,想要和他好好地过日子,那他是不是还可以再试着相信她一次?

  季衡玉心情着实是相当矛盾。

  明明不久之前,他已经打定了主意,不再轻易相信裴安夏,结果她不过是随便给点甜头,他就如此迫不及待地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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