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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启直接后退几步,站在人群之中,环胸注视着他,那更夫额头上汗水渐渐密布。

  “是……是一大片污渍。”

  “不,我右边衣角上什么都没有。”童启隐匿在暗处,提起自己的衣角展示道。

  顾信之慌乱的看向一旁的丘师爷,可对方也没料到,童启的思维会如此清晰,不受影响,只几句,便辩驳倒了更夫的口供。

  童启再次将视线看向地上的证物。

  “至于这东西,那便更好作假了,别的不说,我们华夏书院的衣衫都是有一定的暗纹的,只要用手摸就能摸出来,若真是染血时被包裹,升起如此多的锈斑,那上面一定会有布料沾染,可这把匕首……”

  他拿起那把刀,除了锈迹便只剩下些微血液沉淀下来的粉末,哪里有什么图案?

  “何况,这衣衫上的血迹也不正常。”

  童启冷静的摩挲了一下那衣服上的血液颜色,细致分析道。

  “但凡杀过人的应该都知道,如果刺中要害,血管里是会喷射出大量鲜血的,若近距离相处,那么衣服上绝不可能只沾染这一点,而且,模样也不会是呈现这种大片状,而是点滴斜射进入才对。十日过去,更不可能还保持如此鲜艳的颜色,随着氧化,会渐渐暗红沉淀,直至转为粉末状。”

  周围百姓们敬畏的听着,一脸的迷迷糊糊,可不知为何,却倍觉有道理。

  旁边的仵作同样啧啧称奇,他仔细思考了一下以往遇到的情况……

  别说,好像还真是如此。

  不少人过了一会儿,这才恍然大悟道。

  “这么说这衣服上的血迹有可能压根就不是那日沾染的,而且也并非同一天,那怎么会在他的床底下发现呢?”

  “没准是被栽赃呢?话本里都有讲过,有人嫉妒科考举子,就会拿这种事情栽赃,这更夫满口谎话连篇,说不定就是被人买通,故意栽赃吴案首呢?”

  不得不说,路人意外真相了。

  一下子,民众间舆论再次反转。

  顾信之开始慌了,他拿起惊堂木频繁敲着。

  “肃静,都肃静!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吗?即便如此,那也证明不了什么,当事人,才是最有利的证据。”

  “是吗?”

  当事人?

  童启挑挑眉,上前一把拉过刘默,遮挡住吴韧的脸,然后向汪启元等人眼神示意了一下,低头询问向那“柳氏”。

  “你说你看到了人?那应该对凶手恨之入骨吧?想必化成灰都能够认识?”

  “自……自然。”柳氏低声说道,不敢直接回应这小山长的问询。

  童启站在她身前,干扰着注意,遮挡着她的视线,而身后的汪启元等人则迅速和吴韧换了衣衫,并排站在了一处,简单混淆了一下站位问题。

  “放肆,你们在做什么?”顾信之大喊出声道。

  童启这才起身,示意向那女子。

  “很好,那我再问你一遍,现在,你还能看得出谁是那天碰了你的人吗?”

  因着都穿着华夏书院的衣服,个子年龄又相差无几,猛地变换,没看清的话,根本难以辨认。

  那女子瞬间慌了,瞳孔在几个人之间快速打量着。

  丘师爷闭了闭眼,有意提醒,刚咳嗽了两声,童启的目光便如刀般瞬间射了过去。

  他顿时僵住,不敢再吭。

  那女子没人指挥,犹豫着,只得将手指向了其中一人。

  杨舟万瞬间绽放出一个璀璨的笑容来。

  周围围观的百姓顿时更加大声的议论起来,满脸充满了荒唐难解之状。

  “看吧,当事人甚至都无法辩驳出到底谁是谁,这样的神智状态,便是知府大人所说的铁证如山?简直荒谬。”

  童启环着胸,一句话推翻原本的论述。

  顾信之整个脸都黑了下来,他从未想过,这小孩子竟能如此厉害,轻飘飘便掌握住了关键点,直接三两句话,驳倒了所有证据。

  而百姓们看在眼里,记在心中,有了站位,自然难以再撼动。

  可即便如此,顾信之依旧没有松口。

  “好,就依你所说,吴韧可能并非凶手,但这也不代表他就没有嫌疑,要我说,就暂时收押看管吧,直到寻到凶手,再释放不迟,退堂!”

  顾信之气汹汹转身带着人离开,丘师爷连忙低头跟上。

  童启注视着他们的背影,眼神阴鸷,目光所及之处,仿佛带着一股寒意,令人不敢靠近。

  他知晓,如今吴韧是暂时带不出来的,可大庭广众之下,应该也不会再遇到什么生命危险了,但如此措手不及,无可防备,终究还是打乱了他们所有的步调。

  伊川县暂时是回不去了。

  华夏书院的学生们立马围了上来,询问该怎么办。

  童启想了想,“不必担忧,我会请王学政派人盯着牢房,同时派遣大夫去治疗吴韧,咱们如今之计,只能先帮着找到凶手,再谈其他。”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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