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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叔,你们这些老兄弟不是外人,是长在东宫身上的,是跟我和侯爷没血缘,但性命却绑在一起的人。你们,也是我们可以交托性命之人……”

  不说这些,“别管上刀山,还是下油锅,夫人只管吩咐就是了。”

  “不要上刀山,也不要下油锅,但短期,但当真是个苦差事。”

  苦不怕!你说。

  “侯爷要组建锻造营。”

  什么?

  “侯爷要组建锻造营。”桐桐又重复了一遍,“我们查遍了镇北的地方志,安山便有铁石。”

  安山?

  桐桐从袖子中掏出一张舆图展开,抬手点了点,“就是这里。”

  “确定吗?”

  “曾有山户捡到过暗红色的石头。”桐桐看着老丁,“所以,能确定那地方八成是有铁石的。我们想秘密组建锻造营……”

  这是要自己打造兵器!要知道,私藏兵器都是要杀头的,更何况是私下里锻造。

  桐桐起身,单膝跪地,“丁叔,此事谁都不可靠,唯有劳烦老叔们了。”

  “快快起来,这是做什么?”老丁一把将人扶起来,“我们漂泊半生,脸上又都带着刺字,能有个避人的地方,有个活干,还不算是废人,这就很好了……”

  不是这样的!

  桐桐转身拿了那支令箭,“丁叔,这是我舅父的箭,他亲自打造的,世上只余下这十六支了。第一支,我给了飞驹子;第二支,我给了方郎中,请他筹建军医营;第三支,我给您,您筹建锻造营。这是咱们最最重要的一部分,兵器的锻造之法,乃机密中的机密。如今是机密,将来亦是机密。而今,我只有旧物给您为令,等将来,您用这个,跟我换金令箭!”

  可现在,这个旧人遗物,比金令箭更能动人。

  救了他们的恩人陈宽德就以这样的方式被人给铭记住了。

  老丁看着这支令箭,恭敬的朝后退,然后摊开双手,低下头,“旧臣丁原领命。”

  送走了这个,天就不早了。

  韩况看着挂在墙上的箭囊都羡慕,桐桐就笑,起身取了一支下来,看向韩况,叫她:“韩况。”

  啊?

  韩况一扭头,见夫人同样双手举着一支箭,她眨巴眼睛,“夫人,去请谁?”

  “你!”

  啊?

  “就是你!”桐桐将箭簇朝前举了举,“镇北需得被服营,需得有人筹备。你可敢接?”

  韩况长大了嘴巴,不住的摆手,“夫人,我是您的丫头。”

  “可你机灵!在危险的时候知道怎么自保,在有机会的时候懂的筹谋,在该学的时候你比谁都上进。你心有善,知道感恩,懂的何为忠义。”桐桐将令箭再往前递了递,盯着韩况的眼睛,“这令箭,你可敢接!接了,就要做好。将来,你也可拿着这支令箭跟我换金令箭。”

  箭簇是一样的,代表着重要性并无差别。

  韩况眼圈泛红,鼓了好大的力气,才缓缓跪下,抬手接了这支令箭:“韩况必不叫夫人失望。”

  “莫怕,不懂的就问。”桐桐抬手将她扶起来,“从下面那些丫头里挑两个机灵的来伺候,从今往后,你再是丫头了。”

  韩况操心的是:“那两个丫头……是不是不得用?”

  是说清心清韵。

  桐桐拍了拍韩况,“放心,我随后就安排。你先去挑人,该交代的交代好。”

  是!

  韩况将箭簇藏在袖子里,退了出去。

  桐桐重新坐回去,六子娘捧了银耳羹进来,“夫人,还是要注意身子。”

  桐桐接过来,“您坐吧!这些活您别抢着干。有精神了,做点针线;没精神了,指挥着下面的人做就好了。”

  六子娘只笑,看着桐桐一口一口的用。

  桐桐就笑,“清心和清韵呢?叫她们过来吧。”

  两个在角房里,这会子见主子叫了,欢欢喜喜的过来了。

  桐桐捧着碗一口一口的吃着,“你们也知道,人手短缺。最近各位官家夫人递的帖子,我一律都没见,是因着有件事相办,我没想好叫谁去。之前,韩况那丫头领了被服的差事,我就想着,她都行,你们怎么就不行?有件差事,得你们替我出面,跟各位官家夫人一同办差,你们可乐意?”

  清韵忙问:“是什么差事?”

  “育婴堂。”桐桐放下碗,“你们也说了,当年是母亲她们在京城办的抚育堂,甚至代养孩童,既叫你们活下来了,也没叫你们跟父母离散。这是天大的善事,你们是受益者,也自是知道这样的孩子和家庭的苦楚。”

  是!

  “东北之地,苦寒的很。每年因各种缘故夭折的孩子都不敢细算。我想来想去,这事还得办。本来呢,这是官府的差事。可官府的能力到底有限,那就不如跟各位夫人一起,将事情办好。这是积德的大善事,有你们监督,她们也不敢闹鬼。你们也知道,嬷嬷年岁大了。再选上来的孩子,不会跟官家夫人打交道。我竟是想来想去,想不到比你们更合适的人选了。”

  她说着就叹气,“以后,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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