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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依宁恍若什么都不曾发觉,像点小刺猬般, 点在云榆的额头:“真如星星所言,你的人形和刺猬形差别怎得如此之大。”
她掐了个指诀, 在云榆的腰处垫下柔软物,护着动弹不能的人的头,空闲的手捏着竹签叉起一粒蓝莓:“私下里,我们仍旧维持熟稔的相处方式。星星答应我会尽早适应的。”
那粒蓝莓在云榆唇上点动,表皮被签子戳破, 紫红色的汁液浸润到云榆的唇上。
云榆不得不张嘴含住, 囫囵嚼了几下咽下。
她开始后悔今夜宿在裴依宁这边了, 更后悔答应裴依宁化成人形。
太不自在了。
她的心处在剧烈跳动的状态。
舌根都是蓝莓的酸甜, 云榆咬住舌尖, 在裴依宁投喂新的水果块时, 不肯张嘴了。
她紧紧抿着唇,别开头:“我不吃了。”
裴依宁慢条斯理地调转签子, 填入口中, 数秒后,她温声问:“怎么了, 今夜的水果不合星星的胃口吗?”
云榆掐着掌心,眼一睁就是裴依宁的面容,尝试不去看对方,可别开眼,都是裴依宁的痕迹。
更何况头下面枕着的触觉,根本无法忽视。
今晚总不能用人形和裴依宁同床共枕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云榆头皮发麻,哪里还有胃口:“不是,晚上吃多了,肚子没有空余的地方了。”
裴依宁不置可否,只是略可惜地揉揉云榆的发顶:“星星困吗?”
云榆闭眼:“有点。”
她侧过身,脸埋在裴依宁的小腹处,双手揪住裴依宁的衣衫:“裴师姐,我……我们一起睡吗?就是,我觉得两个人睡,会挤,我用刺猬形的话,会好很多。”
刺猬形只占据床的一点位置。
裴依宁五指插入她的发根,温湿的触觉让她微微眯起眼睛,指头不由得在云榆发丝中揉弄。
那根发簪摇摇欲坠。
裴依宁索性抽下,更为方便地玩弄云榆道发丝:“挤吗?可你有两次,在夜里变回过人形。”
云榆猝然抬起头,裴依宁腰间的衣衫被一瞬间抓紧,浓密的睫毛颤动,眼底写满了惊惧。
裴依宁按回她的头:“所以,不会挤的。星星还有什么问题吗?”
一瞬间被抽调全身的力气,云榆认命地躲在裴依宁的小腹处,鼻腔中哼出一个简短的“没了”。
等慌乱的心情缓和许多,云榆耳尖微红地挣脱而出,跪在床面上,将一开始扯乱的小被子叠好。
这是小刺猬的她盖的,短短小小,人形的她盖不了。
云榆内视空间储物,里面并没有生活用品。
她的空间储物内部空间本就不大,若非外出,里面不可能存放无关紧要的东西。
自然是没有被子的。
云榆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眼坐在不远处的方桌边,姿容优雅地处理剩余水果块的女人。
察觉到她的目光,裴依宁支起眼睑,顿了半秒:“星星?”
云榆默默绷着神经,很小声地道:“裴师姐,你这里有多余的被子吗?”
裴依宁捡起最后一块灵果,捏在两指间,走过去,抵到云榆唇边。
云榆被迫张开唇,咬住。
裴依宁这才将注意力放在叠好的那床被子上:“怎得了?”
云榆支支吾吾,为难道:“我……我没有被子。”
裴依宁笑:“原来是这样,”她摸摸被子的厚度,思考地说:“如今的天气,我们二人盖一床被子正好。”
语落,她回云榆前面的问题:“星星,我这好像只有一床被子。等明日,我再去找一床,今夜先跟师姐将就一下,可以吗?”
她眉宇间融着点点笑意,半是玩笑打趣地说:“如果星星不愿和师姐一同,今晚你睡床,我在外打坐也可。”
在别人的地盘,将别人赶出去,云榆自认为做不出这种事情。
但和裴依宁同床就罢了,连被子都盖一床,一时间属实难以接受。
裴依宁是怎么能够做到这么云淡风轻的。她现在可是人形啊,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算半个活生生的人。
裴依宁半点都不觉得不适应吗?
不愧是灵丹堂的大师姐,见过的世面比她云小刺猬多许多。
说不定原先做任务或者是和同门师姐妹在一起时,就经常同床而眠,以至于不觉得有什么。
云榆好似发觉了不得了的东西:“裴师姐,你以前经常和别人睡在一起过吗?”
她问得过于直白,一点迂回没有。
裴依宁“嗯?”了声,才是道:“我没有和别人睡在一起过。从幼时就不曾过。”
这样啊。
刚冒出头的,不知名的情绪烟消云散,云榆都没发现,她的内心顿时轻松许多:“我见裴师姐这般熟稔,以为裴师姐有过很多经验。”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