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宁:“……”
她忍不住笑出声,单膝跪在床面,优越的身形衬得她威压极高,云榆往后倾了点。
裴依宁缓而慢地逼近她,直到一只手臂搭在云榆的肩膀上,轻车熟路地捏上云榆的侧脸:“我是你的小跟班,我们之间,本就很熟稔才对。”她叹息,略有几分难以察觉的幽怨,“什么时候,你的人形和刺猬形一样,都对我无比熟稔。”
云榆回答不上来,只低垂着头,刻意地无视。
肩膀上的胳膊移开,投射到身上的阴影消失。
是裴依宁退了下去。
云榆咬住上唇的一边,追随离开人的背影,以为女人真的如所言那般要出去打坐修炼,她急忙叫住:“裴师姐。”
裴依宁扭头。
云榆用力咬住舌尖,后槽牙咬合,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自觉羞涩的话语吐出,汇成一句更奇怪的话:“我们睡吧。”
裴依宁:“……”
怎么会有妖能这么纯情地说出这么不纯情的话。
裴依宁曲指点了下只剩下些许汁水的盘子,道:“我去收拾一下,很快就来,星星可以先睡,”她笑,“或者,一起睡。”
云榆脸发烫:“我……我等你一起。”
裴依宁笑笑,将盘子清洗放好。随后,她开启洞府内的阵法,将这处空间禁锢,隔绝内里与外界的声音。
做完一切后,裴依宁褪去外衫,挂在一侧的横架上。在横架上,云榆的外衫已经挂好。
裴依宁回头看了眼,云榆扒着被角,只露出一双眼睛,似担忧似警惕地盯着她。
裴依宁心中好笑,一身白色里衣走到床边。
云榆下意识地闭上了眼。身边久久无人入内,云榆偷偷睁开一只眼睛,却见女人正端着一透明杯子,在喝水。贤驻复
云榆口干舌燥,她渴了。
裴依宁放下杯子,一道细小的声音插入:“裴师姐,还有水吗?”
裴依宁拿了新的杯子,倒了杯水给她。
云榆坐起,双手接过:“谢谢裴师姐。”她的眼睛总是湿漉漉的,即使不说话,那双眼睛好似随时都在笑。
温和至极。
给人的第一印象,大概就是性格好,脾气好。
裴依宁掀开被子,清凉的空气钻入,将被子捂热的云榆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云榆喝了几口润喉,因睡在里面的原因,不方面探身放杯子。她让灵力圈着杯子,放到方桌上。
而后,她往里面挪动,身体隔着被子,贴上墙面。
裴依宁坐靠在床上,她不好直接躺下,局促不安。
她什么时候能像裴依宁那般,应对自如。
等两人躺下,室内的烛灯还在尽职尽责地进着自己的任务。
光亮之下,一切都无所遁形,余光能看见身边人的肌肤,耳朵能听见女人微弱的呼吸,以及自己不断跳动的,几欲跳出胸膛的心跳。
她和裴师姐睡在一张床上。
脑子里,这一信息循环往复。
忽而,手臂被柔软触碰。
是裴依宁牵住了她。
女人音色轻缓,泠泠泉水般清润:“星星,还在紧张吗?”她不愿云榆过于煎熬,“暂时不能适应的话,可以化成本体。都没有关系的。”
云榆抓住自己的里衣,她身体在躺下时又往下缩了缩,眼睛也被遮上,从外面看,只能看见她乌黑的发顶。
云榆喉咙滚动数下,在做挣扎。
最终,羞耻心占据主导地位,她掀开被子一角,再次出来时,已经是小刺猬了。
她长长呼出一口气,大口喘息数次,难掩轻松地在横过身体,四仰八叉地躺在那,身心愉悦:“终于能正常说话了,憋坏我了。”
裴依宁坐起身,将那床小被子盖到小刺猬身上,托着小刺猬睡到小枕头上,隔着被子拍拍小刺猬的后腰:“人形的限制这么高吗?”
小刺猬踢开被子,站起,视线被挡住些,后知后觉现在的身高过低。她四肢并用地爬上裴依宁的被子,坐在女人的小腹处,一本正经地点点头:“会很害羞,很不好意思。”
她捏住脸皮,皱皱眉:“可能是本体的脸皮比较厚。”
裴依宁无奈地挑开她的爪子:“哪有这么说自己的。”
小刺猬认真道:“真的,本体的脸皮比人形的厚好多。”
她前爪趴在被子上,裴依宁能感受到小刺猬的重量,她有意逗弄小刺猬,小幅度地颠动小刺猬身下的被子。
小刺猬一起一伏,起先还不注意到,可随着幅度越发大,小刺猬被颠来颠去,险些从被子上掉下。
某只小刺猬按住被子,龇牙咧嘴做出凶恶状:“笨蛋裴依宁,我现在可是星星大人。”
裴依宁若有所思地停下。
小刺猬以为这句话起效果了,自傲地摆出姿势,准备教育自己的小跟班。却不料,身体下的被子以更快的频率和幅度抖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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