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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教训这贱人!
裴玄祁的指尖忽地一顿,他缓缓睁开眸子,漫不经心道:“盈婕妤,你如何说?”
盈婕妤手心沁出薄汗,却仍旧昂首,语气不卑不亢:“圣上,郑良人见妾不行礼,已是犯了宫规。”
“妾不过训诫几句,她却愈发放肆,当众转身离去,丝毫不将妾放在眼中。此等无礼之举,若不加以惩戒,宫中还如何立规矩?”
盈婕妤缓缓抬眸,面色还算镇静,可若是仔细听,便能听出她声中发颤:“妾所做之事,皆是依宫规行事,还请圣上明鉴。”
“圣上明鉴?”郑良人猛地抬头,泪眼婆娑,满脸委屈,声音却带着怨愤:“婕妤分明就是嫉妒圣上宠爱妾,才故意寻妾的错处!”
“妾一心一意想着圣上,哪有心思计较这些虚礼?婕妤一见妾,便言辞苛刻,妾一时不忿,才失了分寸。”
她一边说,一边悲泣着扭身伏地,哀哀道:“可她竟如此狠心,下此重手!您瞧妾这一只手被婕妤打成了什么样子,若再无人管,日后宫中岂不是人人自危?”
裴玄祁未置一词,目光缓缓掠过两人,最终落在梅妃与仪妃身上,淡淡道:“朕让你二人协理六宫,如今却闹出此事。你们说,朕该罚谁?”
二人闻言,皆是心头一紧。
仪妃眸中闪过一丝暗芒,先是欠身请罪,随即温声道:“启禀圣上,郑良人虽有失礼之处,然皆因年幼无知,盈婕妤也是依规行事,二人皆有缘由,不若各自罚奉三月,禁足半月,以示警戒?”
盈婕妤和郑良人听闻“禁足”,皆是眉头一皱。
出不得殿门,如何能见圣上?若见不到圣上,岂不是任由旁人得势?
尤其是郑良人,她眼下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凭什么要同盈婕妤这个手下败将一道禁足?
二人同时看向梅妃,目露恳求。
梅妃心中微动,郑良人和盈婕妤皆是她的人,罚谁都不是好事,只是郑良人这段时日过于张扬,若不稍作敲打,恐怕日后难以掌控。
更何况,郑良人太过受宠,也不是她想见到的。
思及此,她刚欲开口替盈婕妤求情,却不料——
“笃笃——”
裴玄祁指节轻轻敲了敲桌案,打断了她的思绪。
“盈婕妤戕害宫妃,掌手二十下,罚奉半年。”裴玄祁将目光缓缓移至梅妃面上,声音依旧不急不缓,却无端透出一股凌厉:“仪妃,梅妃失察,罚奉三月!”
什么?!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瞳孔一缩,圣上竟是如此不公!
明眼人皆能看出,今日之事乃是郑良人恃宠生娇,圣上竟然,罚了盈婕妤和仪妃梅妃,反倒对郑良人这个罪魁祸首轻轻放过。
盈婕妤面色骤白,心口发紧,指尖不由得收拢。
“圣上……”她张了张口,想要辩解,却在裴玄祁冷冷一瞥下,生生住了嘴。
“郑良人留下,其余人都给朕退下。”
郑良人当即得意地朝盈婕妤挑眉,故意软下身子,娇柔地冲裴玄祁唤道:“圣上……”
乾盛殿外。
仪妃登上辇车前,回眸望了梅妃一眼,似笑非笑:“梅妃倒是大度,郑良人这般招摇,也一心护着她,只可惜了盈婕妤。”
她目光淡淡掠过盈婕妤,语气讽刺:“好好一个婕妤主子,竟被区区一个良人欺到头上。”
话落,她一拂袖,登上辇车离去。
梅妃脸色一沉,刚想回敬,却见仪妃背影远去,气得暗暗咬牙。
她猛地
一转身,却见盈婕妤直直盯着她,面无表情道:“娘娘真是好狠的心,方才在殿中,竟是一句也不曾为我辩驳。”
“郑良人不愧是大将军送入宫中的,果真与旁人不同。”
梅妃刚被裴玄祁斥责,又被仪妃一阵奚落,眼下已是气到极致,又听闻盈婕妤这般冷嘲热讽,哪里还忍得住,当即一个转身,想也不想便抬手狠狠扇在了盈婕妤面上:“放肆!本宫如何做事,也是你能够置喙的?”
盈婕妤被她打的一个趔趄,还好花瑶眼疾手快,才没让她摔在地上。
梅妃巴掌刚打下去就有些后悔,却见盈婕妤冷冷看她一眼,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第29章 为难一连半月,但凡裴玄……
一连半月,但凡裴玄祁踏入后宫,翻的不是头回侍寝的新人,便是郑良人的牌子。
随着新妃们见得七七八八,郑良人也一时风头无两起来,颇有些圣上新宠的意味。
昭月宫中,蕴玉同藏珠一块儿,二人对坐于榻边,一人垂眸绣花,另一人手中正团着丝线。
“主子,您就半点都不心急么?”藏珠抬眸觑了蕴玉一眼。
要知道,圣上可有大半月未见过主子了,就连她也隐隐有些着急。
“我急什么?”蕴玉抿唇一笑,目光悠悠瞧了眼绣完一半的桃花:“郑良人的运道,旁人是羡慕不来的。”
她垂下眸子,复又捏着绣针穿过绣绷,慢悠悠道:“你这些日子多盯着些抚春楼的消息,若是知晓郑良人又同谁对上了,定要及时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