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0

>   藏珠不解:“主子怎么知道”

  蕴玉勾了勾唇角,眸中一片清澈:“只是我的猜测而已,还做不得真。”

  见她不愿说,藏珠也不执拗于此,乖巧将此话应了下来。

  只是蕴玉没想到的是,消息竟来的这般快。

  午膳后,周婕妤带着宫人在御花园赏花时,正巧撞见了在醉霞亭练舞的郑良人。

  亭外,周婕妤抬眼瞧了眼正扭着腰肢的女子,淡眸问身后的花瑶:“这是何人?”

  花瑶垂首,用恰好能叫郑良人听见的声音道:“回婕妤主子,这是宫中的郑良人。”

  话落,周婕妤便扶着花瑶的手,沉着脸静静站在原处。

  数息过去,郑良人皆未有停下来见礼的意思,只将脚踝上的银铃晃地更响一些。

  眼见周婕妤的脸色愈发黑沉,一旁伺候的茵萝才小心上前,朝着郑良人试探性地唤道:“主子。”

  郑良人恍若未闻,只自顾自练着舞。

  主子不理,茵萝也没法子,只拧眉垂下头,心中暗自着急。

  一舞终了,郑良人才缓缓收了势,冷下脸斥责茵萝:“喊什么!没见本主正在练舞么!”

  “没眼力见儿的东西,还不快退下!”

  郑良人指桑骂槐一阵,才转身冲着周婕妤娇笑道:“方才妾练舞练得入迷,一时疏忽,竟是没瞧见周姐姐,还望周姐姐恕罪。”

  她口中说着恕罪,面上却没有半分恕罪的意思。

  周婕妤何许人也,自小便是家中人的掌上明珠,一向心高气傲,眼下见这个位分最末的良人也敢同自己称姐道妹,不由得脸色极为难看,不仅不接郑良人的话茬,反倒凝声对身后的妗心道:“良人见本主,应当是个什么章程?”

  妗心会意,当即扬声道:“回主子,按宫规,良人见婕妤,当行屈膝礼!”

  郑良人闻言,唇边笑意褪了些,扬了扬素白的下颌道:“周姐姐,都是一家子姐妹,何必闹得这般难看。”

  周婕妤眸中冷色愈凝,捏着团扇的指骨泛白,有些讥讽道:“郑良人,虽是姐妹,可宫规不得废,否则若人人都像良人这般,岂非不分尊卑了?”

  她眼角余光微微撇了眼妗心:“妗心,既是良人忘了如何行礼,那你便教教她。”

  妗心得了令,当即后退一步,恭敬冲郑良人一礼:“奴婢这就做一遍,良人可看清了。”

  说罢,她极规矩地曲起膝,左手交叠在右手上,含笑道:“妾良人郑氏,给婕妤主子请安。”

  一礼毕,妗心才微微站起身,回到周婕妤身后。

  周婕妤冷冷瞧着郑良人:“良人可学会了?”

  郑良人目光落在周婕妤靛青衣裙上的青鸾图样,极为敷衍地朝周婕妤行了礼,还不等周婕妤说起,便站起身撇嘴道:“周姐姐这衣裳上的青鸾绣得精巧,只是凤凰未至,山雀倒先抖起翎毛了。”

  周婕妤额角青筋直跳,僵直着后背,手上的鎏金护甲狠狠攥进手心,待忍了半晌,才怒道:“本主乃是堂堂婕妤,你不过一个良人,本主对你处处忍让,你还敢冷嘲热讽!”

  “既你如此不知好歹,那便在此罚跪一个时辰,好好学学规矩!”

  郑良人若真的那般听话,也不会数次顶撞周婕妤了。

  只见她捏着帕子掩唇一笑,便骄矜地冲周婕妤道:“圣上昨儿个才说了,妾这双膝盖生的好看的很。”

  “婕妤要罚,只怕要先问过圣上的意思。”

  她声若黄莺,可听在周婕妤耳中只觉刺耳的紧。

  瞧着郑良人全然不将自己放在眼中,周婕妤顿时觉得四周宫人的目光都变成实质朝自己刺了过来。

  若是今日不对郑良人加以严惩,这各宫的宫人,往后可还有谁将她看在眼中。

  心中一横,周婕妤便对身后跟着的宫人吩咐道:“就凭你,也配拿圣上压我!来人!给本主摁着郑良人!”

  “本主倒要瞧瞧,她这膝盖到底有多金贵!”

  “我看谁敢!”周婕妤话音未落,郑良人便厉下声,上前两步,站至周婕妤面前,一字一顿道:“你算是什么东西?”

  “不过是仗着家中祖辈的余荫才得了婕妤之位,也配同本主相提并论?”

  “在这宫中,向来是不论出处,只论恩宠!”

  她挺了挺腰肢,冷笑道:“本主给你脸称你一声姐姐,婕妤可别给脸不要脸!”

  郑良人如此不可一世,叫周婕妤愈发嫉怒,当即便道:“都聋了不成,没听见本主的话么!”

  四周宫人闻言,皆有些犹豫,如今谁不知晓郑良人是圣上的新宠,而周婕妤才区区侍寝一次而已。

  若是伤了郑良人,万一圣上迁怒

  见宫人们皆不敢上前,郑良人唇边笑意愈深,甚至给了周婕妤一个挑衅的眼神,扬着下颌便要从周婕妤身旁经过。

  原本对上周婕妤,她心中也不是不忐忑。

  只是想着上回盈婕妤的下场和圣上对自己的偏宠,郑良人便赌了这把。

  如今看来,她这是赌对了。

  绣鞋踏上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