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可要奴婢再去催催白太医?”
这便是没有消息了。
蕴玉轻轻摇了摇头,安抚道:“你放心,我身子无碍,只是一时想起就问了一嘴。”
说罢,藏珠这才堪堪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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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凝光阁中。
弄墨脸色难看地提着食匣回来,内室中,韩修容正凝神缝着衣裳。
那是一件小袍子,料子用的极好,是去岁苏州新贡的浮光锦,御前一共只得了十来匹,送了两匹来娘娘这儿。
弄墨一瞧便知那衣裳定是给大皇子做的。
思及此,弄墨抿了抿唇,面色浮现出一抹纠结。
见状,韩修容将手中绣了一半的衣裳放至一旁,扭头轻声问弄墨道:“怎么了?”
弄墨不言,上前轻轻将食匣中的晚膳取出,轻手轻脚放在桌案上。
四菜一汤,还有一道蜜酿银耳羹,摆盘精致,可每道皆是大荤,就连汤也浓油赤酱,暑气未消,令人见了便觉腻味。
韩修容目光扫去的一瞬间便蹙了眉,冷声道:“这是什么东西!”
弄墨抿唇,垂眸道:“奴婢前去膳房时,只说领的是凝光阁的晚膳,那嬷嬷们就给了奴婢这些。”
“奴婢瞧着瞧着实在是有些不成体统,便吩咐她们换些菜只是只是她们说什么都不肯。”
顿了顿,她犹豫道“其中有个婆子张狂极了,说‘如今宫中都是这样的膳食,已是赶着好的挑了送给凝光阁,若是这般都不满意,那就不知娘娘是想吃什么样的龙肝凤髓了。’”
话音未落,韩修容已抬手“啪”地一声拍在桌案上,怒极反笑:“好!好啊!真是好得很啊!”
弄墨小心翼翼觑了韩修容一眼,试探道:“娘娘,咱们可要去告诉圣上。”
“圣上平日里敬重娘娘,想来定然不会放任不管。”
谁知韩修容却冷冷一笑:“圣上?”
她眯了眯眼,目光扫过那几碟膳食,神色淡漠:“你以为膳房敢如此行事,背后没有人撑腰?”
弄墨怔了一瞬,旋即反应过来:“娘娘的意思是仪妃?”
韩修容嗤笑一声,嗓音嘲弄:“除了她,还能有谁。”
她起身,袖袍轻挥:“把这些玩意儿都撤下去,本宫瞧了便觉恶心。”
若她真为了几碟膳食去御前叫嚷,岂不正中仪妃下怀,让陛下以为她心胸狭隘、张扬跋扈?
到时,只怕更难将大皇子要回身边教养。
弄墨不解,上回膳房之人怠慢容承徽,圣上可是杖毙了使坏的嬷嬷。
自家主子就是太好性了,思及此,弄墨一边撤着餐食,一边怨道:“还有那薛美人,也不知上回是不是她使得坏。”
“奴婢听说,今儿个晚上,圣上又翻了薛美人的牌子,宫中不少人都说薛美人只怕是要复宠呢。”
闻言,韩修容柳眉一拧,转头道:“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是方才,御前刚传来的消息。”说罢,弄墨又想了想,道:“听闻今儿个下午,薛美人特意去了圣前示好,晚间就传来侍寝的消息。”
话音未落,就见韩修容面色格外难看。
她的钰儿昨日才被送去了藏经阁,今日薛美人便重获圣宠,怎会如此巧合?
原本毫不相信先前大皇子一事与薛美人有关,眼下也不得不信了几分。
她手中帕子不自觉地攥紧,直至指甲狠狠嵌入掌心。
弄墨忐忑侍立在侧,瞧着韩修容愈发狰狞的面容也不敢再出声,自家娘娘的性子她最是了解,瞧着温柔和善,实则是个再狠辣不过的。
果然,不过几息的功夫,就见韩修容轻轻松开被捏皱了的衣袖,神色沉静。
她垂眸一片片抚平衣衫上的褶皱,轻声道:“这几日,你照常去膳房取饭,但切记,不许露出半点不满,更不得与人起冲突,明白了吗?”
弄墨不解,但是连忙应下,这才见韩修容的面色缓和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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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巳时刚过,御前便传来消息,令诸宫收拾齐整,待下午时分,圣上携诸位主子娘娘前去兽苑观鹿。
消息一出,不少妃嫔喜上眉梢。
虽是来了行宫许久,可尚未见过天颜的妃嫔可还不在少数。
眼下有了机会,自然是铆足了劲儿打扮自己。
只是有人想要努力表现,就有人毫不在意。
烟波楼内,林承徽听得消息,正兴冲冲与蕴玉说笑:“阿姊常年幽居后宫,想来未曾见过那等猛兽。”
“这鹿苑也在兽苑之中,虽说要看的是金角麋鹿,可也免不得经过一些猛兽的地盘。”
“阿姊到时若是怕了,尽管站在我身后,有我保护阿姊,定然一切无虞。”
她一面说着,一面挺直脊背,语气中满是跃跃欲试的少年意气。
蕴玉自然不会拂了她的意,当即就扯了帕子含笑道:“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