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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倒要看看,他们敢不敢送上门来。”

  闻言,萧钰虽当即应下,却也道:“据叛贼供词,前朝余孽虽恨陛下,却忌惮麒麟卫与禁军,不敢正面刺杀,臣以为,此次回銮,他们必定不敢造次。”

  殿中一静。

  裴玄祁倏地起身,身姿挺拔如剑:“倒真是长进了。”

  他走至窗前,秋麓山的日光透过雕花窗柩落在他冷峻的眉眼上,透出一片阴影。

  “既然如此,那你回京后,便派人守在建京城门处。”

  裴玄祁淡淡回眸:“记住了,不要打草惊蛇,只需将可疑之人一一记录在案,并派人上报给朕。”

  “是!”萧钰拱手而应。

  正要退下之时,却听裴玄祁道:“回銮之时,多注意些容婕妤那处,朕不希望有不长眼的叛贼伤了她。”

  萧钰一怔,脑中骤然想起前几次见过的妙人。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并未向圣上禀明过此事。

  好在他并未怔愣许久,很快反应过来便道:“臣明白。”

  **

  烟波楼中。

  薛承徽刚一得了信儿,便马不停蹄地带着侍乐赶了过来。

  还不等落座,便轻声问道:“婕妤这般着急唤我过来,可是有事相商?”

  蕴玉抿唇一笑,抬手不急不缓地将茶盏推至她面前,又亲手替她将茶盖掀开,才道:“不着急,承徽先喝口茶歇口气。”

  话落,蕴玉也不卖关子,抬手冲藏珠挥了挥。

  后者会意,从内室中捧出两支瓷瓶,小心翼翼地放于案上。

  薛承徽将将咽下口中茶水,目光触及那瓷瓶忽然一怔,抬眸犹疑地望向蕴玉。

  却见蕴玉含笑道:“正是白玉灵膏。”

  “兽苑那事儿以后,圣上便着人送了这两瓶药来,只是送药之人只说是上好的伤药,并未说明是白玉灵膏,这才拖延到今日才给你。”

  薛承徽一双极为清冷的眸子当即绽出惊喜的亮光,日思夜想了多日的东西骤然出现在眼前,险些叫她喜极而泣。

  她先是伸手去拿那瓷瓶,后又忽然住手,苦涩一笑道:“瞧我,便是婕妤给了我这药,我也要再劳烦婕妤一次。”

  薛承徽抿了抿唇,极不好意思抬眸道:“这药,还需要婕妤替我送出宫外,交予陆汀。”

  蕴玉了然,甚至多问了一句:“可要写封信?”

  “不必了。”薛承徽抿了抿唇:“私送宫外秘药出宫,本就是极有风险之事,怎好再劳烦婕妤。”

  见薛承徽拒绝,蕴玉自然不好再劝。

  良久,蕴玉望着茶水中荡开的涟漪,语气低缓道:“说来也惭愧,我有一事,也要求薛承徽相助。”

  话音未落,便见薛承徽满面坚定,抬眸正色道:“婕妤助妾良多,便称之妾的恩人也不为过,婕妤若是有事,妾便是肝脑涂地也不为过,何苦还要说求字?”

  闻言,蕴玉目含感动,却是抿唇道:“做下此事,只怕承徽同我,便真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

  见薛承徽毫不在意,蕴玉才抬眸瞥她,眼底有暗光闪过:“若我所料不错,仪妃娘娘,只怕是不愿留我了。”

  “这婕妤何出此言?”薛承徽一惊,随后意识到这其中当有她不知晓的秘闻。

  既然蕴玉这般说,显然也不愿叫她多问。

  薛承徽当即会意道:“婕妤需要我如何做?”

  蕴玉眸中一动:“听闻承徽医术高明,也不知是否能叫人病的悄无声息。”

  “自然,也无需是什么大病。”蕴玉微微勾唇:“只要叫她无暇顾及着害我便是。”

  话落,便见薛承徽目光坚定道:“婕妤放心,此事妾定会替您办成。”

  容婕妤相助她颇多,二人早就是一条船上的人。

  更何况,先前她同仪妃的账,也该到清算的时候了。

  **

  另一边,沧澜殿却是来了个难得一见的人。

  裴玄祁听完江尘的通报后也稀奇地挑了挑眉,随后道:“让她进来。”

  未过多时,便见伊昭容小步迈入殿中,依着宫规冲裴玄祁行礼道:“妾见过圣上。”

  伊昭容虽身居高位,可在后宫中向来安分守己,从不惹事,因此裴玄祁对她印象倒也还算不错。

  他伸手虚虚一抬,便温声道:“不必多礼,今儿个怎么得空来了。”

  伊昭容面上挂着抹温婉的笑意,缓步走至裴玄祁身侧,亲自将食匣中的桂花莲子羹奉于裴玄祁跟前,笑道:“妾今日来,是为着大皇子一事,还请圣上不要怪罪妾多嘴。”

  提及大皇子,裴玄祁不由得抬眸看她。

  伊昭容却是面色如常,温声道:“如今回宫在即,妾想着,大皇子回宫之后必不能真的去皇子所,否则,这宫中的奴才少不了看低了他去。”

  此事裴玄祁并不关心,在他看来,若是大皇子那般无用,受些罪也是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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