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郑云州从中控摸了包烟,翻过来,倒磕了一支在掌心里,用手夹上。
袁褚没敢接话。
他心想,怎么又没地方去了?金浦街不是吗?
这一年来,下班也好,从国外出差回来也好,不都是第一时间去见林西月,迟一分钟就要发脾气吗?
难道是最近闹别扭了?
不太可能,林西月像初生的小羊犊一样温顺,怎么会和他吵?
林西月本人也很奇怪。
明明无事发生,但郑云州就是不再来了。
她给他打过电话,语气、情绪都很平和,听起来不像生了气,就说他要出去住几天。
而林西月反省了一遍,也没反省出自己有什么错,也只好随他。
晚上她从学校回来,全姨还没下班,迎面问她说:“郑总今天还是不在啊?”
“不知道,由他去吧。”林西月面色如常地坐下,端起饭来吃。
全姨看她年纪小,传授了几句经验说:“小林,男朋友这么不正常,你要多注意,说不定是被别人勾去了。”
林西月无奈地笑了下:“好,我会注意的,谢谢。”
都这么久了,阿姨还是没有看出来,郑云州和她之间在情感结构上的失衡,以及权力不对等。
她怎么敢去质问郑云州这个?
被谁勾走了也轮不到她管。
在茶楼里住了大半个月,郑云州觉得自己快得精神病了。
一开始还忍得过去,白天多操劳一点,多去下面跑跑,把会议战线拉长,晚上洗个澡就能睡。
时间一长,这一套也不济事了,更深人静的时候,郑云州一个人躺在床上,听着胡同里传来的猫叫,一声一声像喊魂,听得他心浮气躁。
他隔一阵就去看一眼时间,五分钟,十分钟,走得好慢。
没有小姑娘在身边,郑云州快要对付不了这漫漫长夜。
冲凉时几度想到林西月,想到她在他身下脸红,瑟缩在他怀里,被掟到双腿发抖的模样,他全身上下都在发烫,可手刚握上去,就颓唐地垂下来。
只是靠自己,郑云州已无法解决高涨到快溢出来的欲念。
接连两夜都失眠,这天一早,郑云州戴着墨镜,穿一身黑绸衬衫进了办公室,那样子看起来不是上班,倒像是上坟来的。
袁褚没敢点评,仍然很职业地往他面前一站,一板一眼地汇报今日行程。
说完,抬起头去看郑云州。
他已经摘了墨镜,眼下浮着一层苍青,满脸的疲态,一看就没休息好。
那么,刚才说的那些事项,八成也没有听进去了。
袁褚收起文件夹,等着他发话。
过了几分钟,郑云州用钢笔点着桌面问:“林西月最近在干什么?”
袁褚早知他会问,对答如流:“和平时一样,每天上学,下了课回金浦街,上周去看了她弟弟,昨天刚考完期末最后一门,晚上吃完饭,还是去了书房,十一点出来睡觉。”
郑云州嗤了一声:“没点别的了?”
他不太明白:“比如什么?”
“这还要我说啊?”郑云州嫌弃地啧了下,“她有没有跟阿姨抱怨,说难受,心情不好之类的。”
袁褚细想了想:“没有,阿姨说她挺高兴的。”
郑云州痛苦又无力地扶额,挥了挥手:“去吧。”
连音量都比往常小了几个度。
关上办公室的门时,袁褚不禁又看了他老板一眼,自从他坐上这个位置,还没见他如此松垮地靠在椅背上,一副倒了精神,半死不活的灰败样。
怪了,这段关系不是由他做主的吗?
为什么他的直观感受是,郑云州反而更被动呢?
第37章 信念 我爱你,林西月
037
太阳落山后, 郑云州仍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世界的影子渐渐被拉长。
“郑总。”袁褚敲了敲门,手里拿了个妃色锦盒。
郑云州回过头, 没什么情绪地说:“进来吧。”
袁褚把盒子交给他:“拍卖行送来的,现在人还在外面,说这条翡翠手串是您电话t?拍下的,得您当面验收。”
郑云州接过来, 把烟递到嘴边咬住, 打开盒子看了一眼。
他点头, 随手就丢在了长桌上:“是这个,让人走吧。”
袁褚看得心头一跳,这种八位数的东西,麻烦他轻点好吗?
他转身出去复命, 关上了门。
郑云州掐了烟,盯着盒面上用贝母镶嵌出的水仙看了很久。
上次在金浦街过夜, 他一本拍卖图册丢在了床头, 等洗完澡进去时, 看见林西月拿在手里翻。
郑云州凑过去:“怎么,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