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双眼睛,圆溜溜地看着他,刚被激烈地吻过,眼尾染上了一抹绯红,粉润得像被夜露打湿的芍药。
林西月微微地喘息,浑身都是熟透了的情意,一掐就要流出甜蜜的汁水来,嘴里说着体贴动听的话,织成一个个浅显的,一眼就能看穿的陷阱,时刻准备诱捕他。
这就是为什么,郑云州明知道她是在玩连哄带骗的把戏,还是忍不住要吻她。
天长日久,他已经不再执着于俘获她的心。
他无奈而卑怯地告诉自己,得到人就好了。
第40章 元旦 我去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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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的夏天和秋天, 林西月格外忙碌。
一方面,在律所综合评估了她的能力和专业后,把她编入了资本市场团队。
很多业务要重新学, 像third party due diligence(三方尽调),也就是对公司的一系列相关主体,例如供应商、银行和客户等进行访谈,还有verification notes(验证笔录), 对招股书进行验证, 并记录对应的支持文件和责任人, 以便确认内容的真实性和准确度。
三方尽调还好,招股书看久了,那是真的头晕。
虽然林西月没打算在瑞达久待,但也兢兢业业地对待每一项工作, 也是为之后的职业发展积累经验。
另一方面就是考试扎堆,她还面临着申请去美国法学院读llm的压力。
十二月开头那两天, 她周六一早就去了律所, 一个人躲在办公室里, 一口气填了八所学校的网申表格。
林西月提早准备好了一切需要的材料,像个人陈述和推荐信, 成绩单等, 也早在九月初通过DHL寄送给LSAC, 十月前出了认证结果, 整个过程还算是顺利的。
但填写时仍碰到不少麻烦,比如哥大, 它还要求描述自己的生活经历,介绍曾经看过的某一本书,也不知道这是在考察什么, 只能闷着头写。
反正她最不缺的就是生活经历。
林西月专心致志地把握节奏,填完还有一点空闲,顺便把辞职去读书的报告也写好,先保存在了邮箱里。
从律所出来,把自己的笔电塞回包里时,她的心仍怦怦直跳,仿佛做了件不得了的错事。
回了车上,她把包放在副驾驶位,发了条微信给郑云州。
他几天前去了香港,前晚打给他时吵吵闹闹的,那边的哥们儿在轮流给他接风,说了两句就听不清了,林西月没顾上问他哪天到家。
等了几分钟他也没回,应该是在忙。
林西月丢下手机,开车去了西城的胡同里。
这半个月都没去看董灏,不知道他怎么样了,顺便也让t?他提前收拾好东西,过了年,就先送他回云城去,省得她不放心。
她把车停在了街口,拿上包往里走。
拐过一个弯后,身后慢慢走出一个穿黑衣服,戴着帽子的男人。
他看着林西月从自己面前走过。
她提着个公文包,化着服帖的淡妆,穿了身面料精良的职业套装,一副精英女性的干练模样。
两年多过去,她已经毕了业,也找了份好工作,还有个权势遮天的男友。
怎么这么厉害,这么好命啊葛盼弟。
看来这辈子,他的好姐姐是不可能嫁给他的了,那就去死吧。
今天只是来认个门,也没准备好家伙,再留她多活两天好了。
反正他在牢里被打落了病根,这辈子都没了指望。
黄泉路上拉着她,到地底下再做一对鬼夫妻。
葛世杰死死盯着她的背影,那股强烈的恨意像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把目光都磨成了淬毒的钢钉,无声扎在她的后背上,恨不能扎出几道血窟窿来。
直到她走到一座小院子前,提步迈进门槛,消失不见。
他压低了帽檐,把一双手插进卫衣兜里,又消失在黄昏的余晖中。
林西月进了院子,看见春妮在收衣服,臂上挽了一大堆,她也帮着拿了点。
她们一起往里面走,春妮说:“阿姐,昨天董灏跟我说,他身体已经好了,想回去上班。”
“没事,我来劝他。”林西月拍了下她的肩。
郑云州不在,林西月没急着回去,和弟弟一起在四合院里吃晚饭。
她给他盛汤的时候,顺嘴道:“怎么不高兴,在家里待不住啊?”
“这又不是我的家,不能总住人家的房子。”董灏说。
林西月嗯了声:“姐姐送你回去好不好?”
董灏问:“回哪儿去,能不能回老家?”
“就是啊。”林西月摸了下他的头,“回云城,姐姐手里有点本钱,给你开个小吃店,你之前不是说想要吗?”
董灏高兴地直点头:“那太好了那太好了”
他站起来,巴不得立马就去收拾行李,今晚就买票走。
春妮抓住了他的手腕:“你怎么那么性急,听阿姐安排好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