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月笑了笑:“还是春妮懂事,我是想说过完年再送你去,如果实在住着不舒服的话,就元旦后吧,正好我有两天假,我送你去。”
“元旦吧。”董灏急切地看着她的脸,“姐姐,就元旦,我能自己照顾自己了。”
林西月嗯了声:“那就元旦,坐下吃饭。”
吃完饭,春妮在洗碗的时候,林西月去了趟厨房。
她洗了一遍手,轻声问:“春妮啊,我还没有问你,小灏回去以后,你是打算继续在京里做事呢,还是也回云城去?”
春妮把一个盘子放在水下冲,她说:“阿姐,我也不知道,你有文化有见识,你说呢?”
“我也不好做你的主呀。”林西月有些为难地说,“你考虑两天吧,如果愿意留下,我拜托袁秘书给你找好下家,这个月工资双倍结给你,要是想回云城,我帮你买机票,你看这样可以吗?”
春妮笑着拿过清洁擦:“阿姐这么关照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我想好了告诉你。”
林西月点头,又去房间里看董灏。
他正伏在桌上,兴冲冲地在纸上写东西。
林西月过去看了一眼,原来是在琢磨店里要主做哪些吃的,云吞面,油墩儿,猫耳朵,藕粉好长一串。
她噗嗤一声笑了:“写那么多啊,你能做的过来吗?得长八只手才行。”
“嘿嘿。”董灏挠了挠后脑勺,傻笑说,“我可以请春妮当帮手,她手脚快,大不了多付她一点工钱。”
林西月把手搭在他的肩上:“那你有问过春妮自己吗?她愿不愿回去帮你?”
董灏放下笔,像想起了什么大事一样:“对啊,你说的对,我去问她。”
“好,和气点跟她说呀。”
林西月看着他出了房门,没再去听他们讲了些什么。
还没走出胡同,就接到郑云州的电话,说他已经回来了,在濯春吃饭,喝了点酒。
隐隐约约听着,像是走不开的样子,要么就是一个不肯早散的局,否则也不打这个电话。
林西月立刻配合地说:“怎么又喝酒啊,我去接你吧,能和我回家吗?”
“你来接当然得回去,媳妇儿的话我还敢不听?”郑云州在那边高声说。
她说:“好,我很快。”
郑云州嘱咐了句:“不用急,路上慢点开,就你那技术。”
“知道了。”
到濯春后,林西月把车停在了外面。
她熟门熟路地进去,走到里层正中的包间时,门刚好开了。
里面有男有女,不知道抽了多少烟,云雾缭绕的,茶几上堆满空酒瓶。
从林西月的角度看过去,一个打扮妖娆的小姑娘正要敬郑云州的酒。
郑云州拿烟指了下她,充满警告意味地说:“走远点。”
旁边不知谁在起哄:“你今天敬不上郑总这杯酒的话,也别和我回去了,我也不要你了。”
“郑总,喝嘛,你喝一口,你不喝我就要露宿街头了。”那姑娘壮起胆子,仍不怕死地往他身边凑,把陪客的周覆都拨开了。
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响亮地吹了一口哨。
她快坐下时,郑云州一掀眼皮,冷风似的从她脸上刮过,吓得她不敢动,又乖乖地退了回去。
林西月趁机在门上扣了下:“郑云州,回家吗?”
有个年轻些的公子哥儿大叫道:“唷,这是谁啊哥哥,对您直呼其名的。”
郑云州骂道:“别没大没小的,叫嫂子。”
他们又说:“嫂子好漂亮,让嫂子进来坐坐。”
“和你们坐?别给她教坏了。”郑云州起身,端起手里的酒,虚敬了一圈,“对不住了啊,今天刚从香港回来,实在太累了,先走一步。”
说完他就出来,关拢门的同时,牵住了林西月的手。
他交代这里的管事说:“你多看着点儿,要什么酒都给他们拿,别违法乱纪就行,压不住打电话给我。”
“好的,我清楚了。”
郑云州拉着她出来,林西月又往后回看一眼:“谁啊,闹得这么凶。”
他说:“两个无法无天的毛头小子。”
林西月笑着问:“还有人敢不准你走啊?那蛮厉害。”
郑云州哼了一声:“他们老子刚擢升进京,不能一来就下人家的面子,总得顾全点体面。”
下台阶时,林西月看他忽然不动了,转过头问:“怎么了?”
郑云州把手里掐软了的烟丢在地上。
他酒劲上来,带了点迷蒙而失望的疑惑问她:“你进门看见有姑娘往我身上凑,问都不问一句?”
林西月被问的一噎。
她红唇微张,旋即笑出来,温柔地称赞他说:“你不是拒绝了吗?拒绝得那么干脆,我再质问你,显得我多小气啊。”
郑云州的气顺了一点,攥着她的手